M市,海倫斯酒吧。
這裏是M市某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裏某個不知名的門店,卻也是M市最受歡迎的酒吧。
是那些褪去白日裏衣冠楚楚,化身夜晚浪蕩的孤魂野鬼們最愛來的地方。
無數的俊男美女們在舞池中縱情搖曳,音樂狂熱,燈光閃爍,動感燈倒映著買醉人失魂落魄的雙眼。
也正是在這樣氣氛狂熱的酒吧裏,坐著一位十分美豔的女人。
她眼眸深邃,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杯中的酒價值不菲。與眾不同的是,她的腳邊,靜靜地躺著一個白色的行李箱。
若仔細看可以發覺,女人精致的妝容也難掩麵上疲憊之態,行李箱昭示著她是一位風塵仆仆的旅人。
暫作休息的旅人,顯然與酒吧縱情歡樂的氣氛格格不入。
許是礙於女人疏離而冷漠的氣質,抑或是礙於那杯價值不菲的酒盞,無人敢上前搭訕。
宋辭書倒不管這些,她小口小口抿著杯中酒,思緒早已神遊天際。
從坐了一天的飛機上下來,回到這個熟悉的城市,來到這個她從前一直耳聞卻沒有機會來的酒吧,宋辭書隻覺自己漂泊十數年的心在這裏得到了短暫的安寧。
她並不喜歡來酒吧,出國之前沒有時間更沒有心情,出國之後偶爾被叫去幾次,最終因為不喜歡酒吧的氛圍頹然離去。
這次回國,卻不知為什麼突然心血來潮,那份迫切促使她下了飛機直奔這裏。
到了,卻茫然了。隻能笨拙地拉著行李箱,呆愣地點了杯酒,然後坐在這裏,開始走神。
靜坐著的宋辭書突然皺眉,她的耳朵聽到了些許細碎不堪的聲音。
距她不遠處的吧台上,同樣坐著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長到腳踝的白裙和披肩的大波浪長發,令單純和風情被詭異地混合在一人身上。
隻是那身白裙沒有標簽,女人手中的酒是酒吧最常見的那款,在見識短淺的人眼裏,她無異於一個初來酒吧的傻白甜。
盯上這女人的不止一個,此刻早有不懷好意的人上前,意圖對女人動手動腳,心底盤算如何將這難得的女人拐進酒店。
“讓開。”傅青臨語氣冷淡,躲開那欲伸到自己身上的雙手。
他眼睛十分危險的眯起,來海倫斯這麼多次,還沒誰敢對他動手動腳。
許是...他今日的裝扮太像不諳世事的女大學生,才令這群惡心的人豬油蒙了心,欺負到了他頭上?
酒吧裏聲音嘈雜,來人並沒有聽清傅青臨的聲音如何。
“小妹妹,想不想跟哥哥爽一把?”他麵容猥瑣,舔著臉問道。
他可不知傅青臨的危險,腦海中隻一味幻想著那些下三濫的畫麵。
聞言,傅青臨眼中的怒火越發明顯。
他不動聲色放下手中的酒杯,正欲有所行動,突然見一隻手拍了拍站在他麵前的這猥瑣男人。
傅青臨愣了一下,然後重新拿起酒杯,嘴角微勾。
猥瑣男人正沉浸在幻想之中,突然被人打斷,盯著傅青臨看了一瞬,怒氣衝衝轉身。
但他的臉色飛速平靜下來,甚至還帶著幾分欣喜。
因為他的麵前,也站著一位美人。
宋辭書一隻手舉著酒杯,一隻手拎著行李箱,酒吧的霓虹燈令她的神色看起來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