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安雅麵無表情。
那邊的男人已經轉身回了殿中,隻是白貓沒有走,姬婉也沒有走。
姬婉還站在方才那個位置,眼中滿是惡意。
安雅與她,實在是幾輩子的仇了。
且不說安雅落到她手上,她會如何對安雅。便是她落到安雅手上,安雅也不會善待她。
她遙遙眺望安雅,抿唇冷笑。
“又見麵了。”她輕聲說道。
都不是普通人,她的話聲音雖然小,可誰都能聽清楚。
“是啊,又見麵了。”安雅麵無表情,似笑非笑。
她跟姬婉準確的來說沒多大的仇,從她過來之後,姬婉就沒在她手底下討到好處。
隻不過到底用了原先真正的神女的名字,真正的神女跟姬婉,那可真真是深仇大恨了。
姬婉沒有說話,隻無聲說了一句話。
安雅看懂了她的口型。
姬婉說:她今日必死。
安雅嗤笑,她不再看姬婉那邊,反而將視線落在了忘川河裏。
忘川河不同於長恨天,兩者的危險不可放在一起比較。
長恨天,是那種深不可測的危險,是神秘的危險。忘川,卻是實實在在的了。
這裏太暗了,她沒注意到,對麵造物者宮殿門口的那隻白貓,喵嗚了一聲,便從那頭竄進忘川河裏。
白貓很快沉入水中,一絲水花都沒濺起。
整個過程迅速而流利,絲毫不拖泥帶水,仿佛在完成一場肅穆的獻祭。
姬婉沒有覺察到白貓的動作,待看清楚,整個人嚇了一跳,久久沒有言語。
那隻貓...
姬婉蹙眉,那隻貓並不是普通的貓,更準確的說,這貓在意海那邊的地位非常高。
但這貓主動跳進了忘川,忘川之下無生靈,這貓肯定就是死了。
那它的主人...
姬婉不自覺打了個寒戰,再沒心情看安雅如何通過忘川,回身推門,走入殿中。
宮殿沒有燭火,照明的是顆顆夜明珠,因為許久沒有住人,殿中顯得十分空曠。
甚至可以說是陰冷,因為殿中央的那個人。
那裏站著一個人,顧城。
姬婉怕他。
顧城背對著姬婉,卻是正對著大殿。他的正前方,有幾組壁畫。
壁畫之上與當初那金色蓮花宮殿十分相似,隻不過上麵畫著的不再隻有造物者的心上人,還有造物者。
顧城眉眼帶笑,望著這壁畫,沒有說話。
他本不叫顧城,他該叫顧的。一個單字,一個雙字,在那邊的地位卻是渾然不同。
若不是有那個東西在,他就會是顧,而不是顧城。
說起來也是可笑,一個以名字短為榮的世界,竟然讓一個都不是人的東西,被授予了顧這個名字。
顧城歎了口氣,好在不是另一個人搶了他的名字,否則以他的手段,那個人早就不在世上了。
他被派來這個世界已經許久了,如此說來,倒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家了。
隻不過要先處理好眼前的事,顧城又把視線落在了壁畫上。
其實造物者當年,對那個女人的確心愛。
那個女人是尊上的屬下,尊上沒有名字,尊上拋棄了一切隻為了那個男人,她的屬下就拿走了她的名字,也就是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