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琥珀之內封印的東西,帶著磅礴之力,朝著妖刀穀傾泄下來。
當那如同瀑布一般的冰藍色湖水,伴隨著陽光傾泄而下時,整個妖血刀宗都愣住了,那些觀戰的修士也愣住了。
“天呐!”
一個修士,下意識地發出驚呼。
而妖血刀宗一眾弟子長老,則是又驚又怒。
轟隆隆!
開始了,一座完整的冰湖傾泄而下。
初始,像是一片瀑布,可很快就變成了山洪、海嘯一般的天災。
尤其是,那本不是普通的湖水,而是源自地底深處寒冰水脈衍生出來的冰湖水。
連皮糙肉厚的凶獸都無法耐受,何況是這些人類修士呢。
當然,他們可以躲。
妖刀穀雖然是山穀,但畢竟是倚著一座高峰,隻要離了山穀,自然也就免遭冰湖水的洗禮冰凍。
隻是如此一來,妖血刀宗一直引以為傲的妖刀鎮魂禁法,便如此簡單的被破了。
沒有人類修士維持,再強大的禁法,也是擺設。
更何況,在冰湖水漸漸將整個山穀都充斥之後,禁法也一並被衝刷幹淨了。
“卑鄙!”
“無恥小人!”
“該死的臭女人。”
妖血刀宗的弟子、長老們紛紛開口辱罵,顯然是怒極了。
一些觀戰的修士原本也是如此想,不過很快就有曾經在望雪山外看過田光道所為的修士,解釋了當初風暴肆虐望雪山的景象。
這樣一來,所有觀戰修士都開始幸災樂禍了。
“哈哈哈,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初田光道用風暴摧毀人家的禁法,現在輪到自己了,還有資格罵人家,也是不要臉啊。”
“遁地宗的人都這麼有趣麼,太有個性了。”
“當初遁地宗可是抵擋住了田光道的沙漠風暴,現在妖血刀宗卻攔不住人家的冰湖之水,已經是輸了一籌,看來遁地宗也沒有想象當中的弱小麼?”
“快看,田光道這廝臉都綠了。”
正開戰的四女和妖血刀宗一方或許聽不見眾多修士議論的聲音,不過站在天枰之上的李少陽和田大偉二人,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李少陽得了便宜還賣乖,繼續嘲諷田大偉道:“怎麼樣?現在我們遁地宗有資格和你妖血刀宗開戰了麼?”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可惜李少陽這人賤賤的,打人從來就隻打臉。
很不幸的是,田大偉自己把臉送過去了。
被嘲諷之後的田大偉冷冷地看了李少陽一眼,卻依舊奈何不得有了新稱號傍身的李少陽。
不過,田大偉雖然軀體被束縛在了鬥戰神女的天枰上,心神意念卻沒有被束縛。
卻見田大偉嘴唇微動,一道神念當即傳入了所有妖血刀宗修士耳中。
作為妖血刀宗一方如今為首的一個老人,妖血刀宗的大長老,一位出竅三品的強者,在聽見自家宗主的傳音之後,一雙渾濁的老眼當即就亮了,充斥著殺意的目光跨越虛空,徑直落在了站在巨人傀儡肩上的四女身上。
轟!
這老鬼毫無欺淩婦孺的羞恥,盯上四女之後,抽出了一柄邪異的彎刀,恐怖的氣勢隨著數十丈長的刀芒洶湧而出,竟一步踏出跨越中間的距離之後,猛地朝著最前方的蘇寒煙斬來。
這一刀,竟是短暫的壓過了冰湖之水的威勢。
畢竟是一位出竅三品修士,雖不如田大偉的刀芒恐怖,但那血紅色的刀芒,還是讓眾人仿佛預見到蘇寒煙這個美貌道姑即將隕落的下場。
“可惜了,美人即將凋零,要怪要怨,就去找你們那個不知死活的宗主吧。”
妖血刀宗大長老劈出了這駭人一刀,還不忘得意一下。
可惜,他沒注意到上空李少陽看下來的憐憫目光。
“真是可憐啊,老東西,看來你們妖血刀宗的人都有送臉上門的習慣啊。”
田大偉一聽,一雙血眉當即皺了起來。
可不等田大偉思考清楚,下方讓人無比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作為曾經五類仙門幽蓮宗的聖女,蘇寒煙的修為不算高,但在劍道上的天賦卻讓李少陽也為之震驚。
隻是為了遮掩身份,蘇寒煙不能施展她自小修煉的幽蓮劍訣。
而李少陽收留蘇寒煙之後,當即便為她兌換出了一門更加適合她的劍訣。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癢。”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在蘇寒煙那牛叉上天的一句句聲音中,眾人隻覺一道無法想象的清冷劍意,在那巨人肩上生出,直刺人心,靈魂驚顫。
下一刻,蘇寒煙拔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