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麻煩你了g。”著,李少陽發出一股柔和的仙力,將方六文的身軀托了起來,直上半空。
方六文大驚失色的叫喊了一聲,對於突然拔高,腳踩虛空的不踏實感,感到了強烈的恐懼。
李少陽忙柔聲道:“文叔放心,我不會讓你摔下去的,你幫我指一下我父母的墳墓。”
聲音像是有種平靜心緒,消除恐懼的力量,影響著方六文,方六文漸漸地平靜下來。
夜幕下,李少陽父母雙墳,與方家村世代先人的墳墓一樣,坐落在大王峰下的一座山頭上。
與李少陽想象中的雜草叢生不一樣,父母的墳很幹淨,墓地裏幾乎不見什麼雜草,一看就知道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清掃。
李少陽心裏升起一抹感動,激動地對方六文道:“文叔,謝謝你。”
著,李少陽衝著方六文認真地鞠了三個躬,弄得方六文手忙腳亂,差點跌倒在地,幸好李少陽扶住了他。
李少陽緩緩地轉身,對著父母雙墳跪了下去,沒有清香,沒有貢品,李少陽把頭磕到了地麵上。
多年來,內心裏擠壓的一股酸楚的情緒,猶如泄洪一般湧出,李少陽竟然哽咽了。
“唉!可憐的孩子。”方六文默默地歎息,在他眼裏,李少陽並不是什麼修煉者,更不是洪荒大陸的大煞星,而是一個自失去了雙親的可憐孩。
就在這時候,李少陽突然猛地站了起來,失魂落魄的樣子,滿臉震驚,不敢置信
地指著父母雙墳,衝方六文道:“文叔您確定您每年都來打掃我父母的墳嗎?”
“是是啊,自你離開之後,我每年都來。你你怎麼了?”方六文不知道李少陽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激動,心中也有不好預感。
“那那有沒有人動過我父母的墳?”李少陽的聲音顫抖了,懷著一種不知道是憤怒,還是震驚的情緒。
“這怎麼可能,沒有,絕對沒有。在方家村,死者為大,動死人墳墓是大不敬。就算當年方家財主,也不敢動人墳墓的事。”方六文激動的。
李少陽心中一沉,突然揮手,一股力量攸然發出,父母雙墳墓碑雙雙拔起落入手中,墓體表麵被打開了一個坑,顯露出兩口已經被掀開了棺蓋的棺材,裏麵空空如也,哪怕連跟白骨都沒有,兩具空棺根本沒有絲毫的,曾經裝過遺體的痕跡。
方六文驚呆了,一屁股跌坐下去,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是誰盜走了李大哥的遺體,千刀萬剮啊,該死的畜生,這是誰幹的,我跟他拚了。”
李少陽失魂般地站著,兩眼發怔地盯著空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方六文的痛呼於他來恍若未覺。
他不知在思索什麼,許久許久,才看到他眼眶下的皮肉不斷地跳動,眼裏湧現了一股強烈的迷惑。
“這兩口棺材裏從來都沒蓋過遺體,我爹娘從來都沒被葬進去,可是他們明明都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近三十年來,每當李少陽想起方家村,父母孤零零地埋葬在黃土之中,李少陽總是感到深深的酸楚,心如刀割。
就算,他終究隻是借肉身而修,可這因果卻是無法逃掉的。
每每這時候,他都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恨不得立即回到方家村,跪在父母墳前謝罪。
如今,回是回來了。
看到的,卻是兩座空墳。
那種震驚,那種由震驚帶來的深深迷惑,便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糾結。
他有兩種迷惑了。
一是,這肉身主人的雙親難道根本沒有死亡,是這肉身主人的記憶出錯了?
二是,自己這份因果難道會越來越大?
李少陽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控製,還是感覺身軀才瑟瑟發抖。
“都怪我,李少陽,這都怪我,我每年都來祭奠李大哥,楊大嫂,竟然還沒看好李大哥楊大嫂的遺體,竟然遭賊人盜屍。我對不起李大哥,對不起楊大嫂,我拚了這條老命,也要找到那盜屍的賊子,我跟他們拚了。”
方六文哽咽不斷,悲憤不息,滿臉自責,用一種強烈的力氣宣泄著,到最後,已是老淚縱橫。
李少陽連忙將方六文扶了起來,道:“文叔,你別這樣,這件事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你每年都來祭掃我雙親,對我來,已經是大的恩德。何況,這裏麵應該有誤會。”
“這是什麼誤會?這還有什麼誤會?我每年都來,幾十年來竟沒發現李大哥楊大嫂的遺體被挖出,這就是罪,我的罪。”方六文異常悲憤地怒吼,那蒼老的身軀,顫抖得越發的厲害了。
“不不不!文叔,你先別激動。這裏麵應該是誤會,您老先別急,別急壞了身體。”
或許是苦日子過了不少,方六文雖剛過花甲之齡,身軀卻如八十歲似的風燭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