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陵如寶被他的胸膛捂住耳朵,稍微能好一些,問道,“你四皇叔為什麼不在東域國謀朝篡位,跑來這裏害人做什麼?快讓他別吹了,別吹了!”
“四皇叔從小看著愚鈍,實則天資過人,野心極大,我皇祖父料定他若是做國君,必定殘害忠良,民不聊生。所以我皇祖父逼迫我四皇叔發毒誓,若敢謀東域國國君之位,就死無葬身之地!”耶律雲霆解釋道。
鄧陵如寶抬頭,看向這個男人,他什麼都知道,卻助紂為虐,就為了那麼點兒小心思?
就算他不被心魔纏身,他如今就不會和四王爺一起害人嗎?
生死已經無所謂了,一把推開他,忍住快要亂成一團漿糊的腦痛,向著笛聲的來源奔去。
耶律雲霆緊緊跟上,“寶兒,這裏有機關,他定是想毀掉機關,讓整個皇宮塌陷,咱們都死在這裏!”
鄧陵如寶腳步一怔,按照這樣塌陷的速度,小貝的速度帶著顏謹淳應該也最多隻是快要爬出禦書房,但還沒有徹底逃離皇宮。
所以現在她不可讓整個皇宮的底層徹底塌陷,不然瑾淳和小貝就危險了!
她縱身跳到下麵的斷層,已經看見躲在角落還在吹笛子的四王爺,想要重重的打出一拳,但大腦已經被這折磨的笛聲攪擾成漿糊,險些站不穩摔倒。
“你現在就算殺了我也是來不及了,哈哈!”四王爺後退一步,繼續吹奏笛子。
那第十根鐵柱肯定被毀了,隻要再有一刻鍾,整個皇宮就會塌陷,誰也逃不掉!
鄧陵如寶扶著石壁,才發現石壁內她埋的火藥線被四王爺毀了,一拳“嘭”的打進石頭裏,掏出裏麵那一節埋著的火藥線,用火折子引燃。
隻有炸掉這裏,讓機關毀掉,最多禦書房上下被掩埋,而不至於整個皇宮被毀,這樣瑾淳和小貝就還有可能是活的!
“嗞嗞嗞~”細小的火藥花開始快速的膨出星火,就像一條急速飛梭的流星,延綿進深處的炸藥包。
耶律雲霆知道她要做什麼,“寶兒,不可以!咱們不能死,我有辦法讓咱們逃出去!”
鄧陵如寶晃晃大腦讓自己清醒一些,一把打來耶律雲霆,阻止他想要劈開石壁熄滅火藥線的舉動,再是彙聚全身靈,“呀~”一聲仰天長吼,將小貝和顏謹淳逃走的方向的石層能大力一推。
“咳嚓嚓~”此時她推舉的方位猶如盤古老人家的力道推出了一座山的力量,讓小貝和顏謹淳所在的方位整麵地層都被震撼,並向前移動。
單於老人說的沒錯,一旦她的靈能徹底發揮,別說是幾百斤的石塊,連整座華陽山都是可以搬動的。
她現在用盡了全部靈能,徒手推開了半座山高的地層,估摸著已經將小貝的顏謹淳所在的那一節強行向上擠出禦書房,才徹底無力的停下。
胸中也因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憋悶難忍,“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歪倒在地。
“嘭~嘭~啪~”近處的炸藥已經開始引爆,地層內開始小頻率的晃動,一些淅淅瀝瀝的石塊往下掉落。
四王爺自己也被笛音攪和的大腦癱軟,烤倒在石壁上,站不起身子,眼睛卻憎恨的瞪著鄧陵如寶,“朕若不是中了介質下毒法就不認輸,朕不認輸!”
耶律雲霆跑過來,想要抱著鄧陵如寶。
她無力的搖了搖頭,“別碰我。”
“寶兒,我說有辦法逃出去,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耶律雲霆不明白,什麼事情比她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鄧陵如寶咳出一口鮮血,默然的笑笑,示意他靠近,貼著他耳畔說了句話,“我情願死,也不要再看見你……”
他明明已經恢複心智,卻還要自己重新燃起心魔,傷害無辜。
他明明知道鄧陵帝就是東域國四王爺,卻還要狼狽為奸,對她隱瞞。
他明明可以阻止這場災難,卻棄整個皇宮所有人的安危不顧。
他和那驕縱不堪,心腸歹毒的拓跋雲晴,以及高傲自大,殺人無數的東域國四王爺,有什麼區別?
或許他們耶律皇族的血液本就是殘忍自私的。
這樣的人,她真的是不想再有任何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