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楚駿之回來的很遲。
他一進房門,我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精味。
“瑾瑜,我回來了——”
房間內沒有開燈,他在黑暗中摸索。
很快,我整個人就被他壓住。
他滿是酒味的唇堵住我的唇。
我就像一具木偶,任他擺布。
剛開始的他如火如荼,漸漸他就埋首在我頸窩,哭起來,“瑾瑜,不要這樣對我,我們現在是夫妻,我們有孩子······”
“他死了,我們的生活還要繼續······”
一聽到他說“死”這個字,我所有壓製在心底的理智立馬潰不成軍。
我用盡全力把他從我身上推下去。
“咕咚”一聲,他摔到地板上。
我打開壁燈。
地上的楚駿之跌跌撞撞起來,雙目通紅卡住我脖子,“你他媽的如果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斯羽死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楚駿之,現在就請你給我個痛快,我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你!”我坦然閉上雙目。
“蘇瑾瑜,你不過是仗著我對你的愛一而再再而三作踐我!”他情緒有些失控,“真等我厭倦了你,你肚裏的孩子也護不了你!”
“你現在就掐死我吧,我真的活膩了。”
我剛說完,就被他重重推到地上。
我後背著地,火辣辣地疼。
“蘇瑾瑜,我楚駿之不是找不到女人,更不是非你不可!”他踉踉蹌蹌摔門而去。
斯羽死了,我們與楚駿之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我走進楚駿之的書房,把我能看到的紙質類文件統統放進碎紙機。
很快,地上就堆起一層雪白,猶如一個個折翼死去的蝴蝶。
當傭人發現書房的一片狼籍時,立馬尖叫著去給楚駿之打電話。
我順勢從果盤拿起一把水果刀,放到自己衣袋。
半個小時後,楚駿之就心急火燎趕回來。
他大步走進書房,神色越來越冷。
“蘇——瑾——瑜——”
我能從他聲音裏聽出噬骨的恨。
我朝他露出一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該毀的,不該毀的,都被我投進了碎紙機。我是不是挺可恨,嗯?”
“我殺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他瘋狂朝我撲過來,我反應更快。
揮起那把潛藏的匕首,朝他胸膛刺過去!
他迅速避開,反手搶過匕首,放到我脖頸。
一抹沁骨的涼意從我心底油然而出。
“蘇瑾瑜,我隻要微微一用力,你小命就沒了。”他就像一頭駭人的獅子。
“楚駿之,我現在一心求死。但在我死前,必須知道陸斯羽是怎麼死的?”
“你明知故問!他就是砷中毒引起的腎衰竭!”
他心虛地朝我吼,“怎麼,你懷疑我?”
我緊緊盯著他閃躲的雙目,不依不饒,“陸斯羽是怎麼接觸到的砷,你比誰都清楚!”
他忽然大笑,“原來你早就懷疑我了。蘇瑾瑜,就算我承認你又能把我怎樣?你現在都自身難保!”
是他,真的是他。
“我要去陪斯羽,你送我一程吧。”我剛想用力把脖子往他手中的匕首上貼,他就把匕首扔到書房外。
“你懷著我的孩子,我怎麼舍得讓你去死。”
他咬住我耳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耳際彌漫開來。
我悶聲不吭,任他咬出血珠。
這件事後,我就喪失了出門的自由。
我手機被拿走,每天隻能在錦裏轉來轉去。
哪怕去廁所,也會有一個女傭跟著。
我對外界的感知,全部是通過客廳的電視機。
江城電視台的娛樂頻道,隔三差五就會爆出楚駿之與嫩模,網紅約會開房的照片。
我每天在電視機前看他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縮在他懷中撒嬌撒癡,他一副來者不拒的模樣。。
再見到楚駿之,已經是一個月後。
他提出要帶我去做產檢。
我一口應下,說出自己“常去”的婦科醫院名字。
他沒有懷疑,立馬載著我來到那所醫院。
我對接診的醫護人員說,我要找經常給我做產檢的產科專家——李主任。
很快,李主任就來了。
我和她四目相交,不約而同一笑。
李主任說了一通噓寒問暖的客套話,然後就顏悅色牽著我的手去產檢。
等我們看不到楚駿之的時候,她問,“今天你想怎麼安排?”
我低聲在她耳邊說出自己的蓄謀已久的打算。
她略一遲疑,我馬上朝她手中塞了張銀行卡,她就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