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離開病房後,床上的人才慢慢睜開眼睛,眸子中泛起了水光,他是獨一無二的,原來,他也還是有心的,‘阿陽’這個稱呼,好親切,好暖心。
好想把這個人帶回家,藏起來,這樣就可以天天聽到‘阿陽’了。
可是不能,這樣的話,南枝不會快樂的。
“嗬,該是我感謝你。”給了我人生中這麼溫暖的一段時光。
司陽回憶了他從小到大的生活,冰冷,無情,踩著別人的鮮血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乍然出現的南枝,讓他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感覺,溫暖又貼心,令人留戀。
可南枝說的對,這都不是屬於他的,是屬於他那個弟弟顧影的。
如果不是自己那時候保護了南枝,她怕是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自己,說起來,司陽也覺得好笑,分明他一向冷漠無情慣了,可車子要撞上去的時候,他竟下意識的要去保護南枝,當時心裏想的是什麼呢?好像什麼都沒有想,隻是身體反射性的一股動作,冥冥之中,他似乎就應該那麼做。
司陽想,這裏到底不是他該來的地方,還有什麼好執著的。
下午,顧影被沈星眠領到病房,南枝坐在床上,看著沈星眠一臉冷色的走進來,隨即衝著門口喊,“還不快滾進來,要我去請你嗎?”
南枝:“.......”這一幕似曾相識。
顧影慢吞吞的垂頭走進來,哪有顧家家主的氣度。
南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整的沈星眠和顧影都有幾分奇怪。
沈星眠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歎氣道:“人給你帶來了。”
南枝卻笑個不停,顧影呆呆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麵上帶著些許的懊惱,手垂在身側,捏著自己的衣服。
這次的事情是他很久之前對冷謙的新任,才造成自己被控製,南枝懷著孕還要為他冒險。
“你們不覺得剛才那一幕很熟悉嗎?”
南枝笑完,捂著肚子看著二人。
沈星眠:“........”
顧影:“.......”
兩人都不說話,南枝笑著開口問了一句:“阿影,你還記得狗啃式光頭嗎?”
顧影這才抬起頭看向南枝,抿了抿嘴角,點了點頭,沈星眠略有些尷尬,當時是拿著顧影試手來著。
“那次你是因為自己的發型不好意思見我,是被沈星眠強製拉到醫院的。”
南枝有幾分感懷,望著顧影的眼底滴滿是笑意,“阿影,我們是親人,這次的事情不怪你,況且我們不是都沒事嗎?”
顧影定在那裏,他們確實是親人,心情倒是有所緩和,可是那次兮兮跳樓他無能為力,這次被司陽帶走他還是無能為力,真的很挫敗,很難受。
“可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南枝無奈的笑了笑,“你怎麼怎麼死心眼呢?難不成還要我求你不成?”
說著南枝板起臉來,故作生氣的開口:“你要是還鑽牛角尖,以後幹脆和我們一刀兩斷得了,免得下一次還要被你牽連。”
顧影立刻著急的看她,“兮兮,我.......我不鑽牛角尖,你別這麼說。”
“在我看來,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便是親人朋友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要是事事都要去鑽牛角尖,那得活得多累啊,人嘛,要學會及時行樂。”
南枝笑眯眯的說著自己的想法,顧影垂頭,“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是啊,有什麼比兮兮還平平安安的更珍貴呢?這次的事情隻能說明自己還不夠優秀,不足以保護南枝,既然還不行,那就繼續努力強大起來。
南枝說通了顧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司陽他在隔壁,你......”
“不,我不想看見他。”
南枝話還沒有說完,顧影就開口拒絕了,這樣的哥哥,算什麼哥哥?一見麵就給他這樣深刻的教訓,實在令人寒心。
南枝抿唇,良久,開口道:“你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就好,我不是逼著你做什麼。”
因為她明白,其實司陽內心深處還存有良知的,隻不過這份善良被他忽略,從小就深埋在心底,從未表現出來罷了。
南枝本身也沒有受傷,是在沈星眠的強烈要求下,在醫院待到第二天。
顧影今天也來接南枝出院,為了不讓家人擔心,除了沈星眠和顧影,沒人知道南枝在醫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