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自有師傅的方式,隻是孫女也有三年未見師傅他老人家,現在卻也……或許師兄會知道些什麼?”
看著阮酥無辜而坦蕩的臉,梁太君終不好再問什麼。
玄洛看似年輕,卻是城府最深,否則也不會在無數次跌入低穀後重新爬到人生巔峰,這樣的人物阮家是得罪不起的……而眼前的孫女,竟和其出自同門。
梁太君內心計較了一番,這才和顏悅色放走阮酥。
“好了,祖母知道了。放心,祖母會為你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意思是會幫她解決萬氏嗎?
阮酥心中冷笑,也就是聽著好聽,隻要阮絮、阮琦一日未倒,他們的生母萬氏梁太君都不會下手。
就算心中不信,阮酥還是真誠道謝。
“那就謝謝祖母了。”
阮府宴請那日,玄洛果然按時赴宴。
宴席設在阮府花園芙蓉水榭,因隻是尋常家宴,男女桌之間隻用半幅竹簾微微隔開,坐在這邊,幾乎能聽到他桌的全部動靜。
萬氏這幾天被阮風亭關得憋悶,這天好不容易得以放風,怎會輕易錯過機會。得知此次宴席是阮酥並清平二人負責,萬氏黯然一瞬不由來了幾分精神,好吧,既然這樣看得起這兩個臭丫頭,那就讓她好好挑挑刺。
可不知是兩個姑娘太過能幹,還是梁太君等暗自幫忙,她用十二分挑剔的眼光,從廳堂布置、菜品選擇、丫鬟走位、再到上菜秩序等一一苛刻審視了一遍,硬是找不出錯處,不由更是氣悶。
梁太君見她這樣子,哪不明白她的心思。
“看這臉色憔悴的,媳婦你平日管家太過操心,現在這些小輩也能獨當一麵,以後就讓她們替你分擔些吧。”
要分她的管事權?那還得了!!!
萬氏當下便不幹了。
“這不是甄選之日便要近了嗎?若這節骨眼還讓幾位小姐分心,那真是媳婦的不是了。”
“就因為甄選,所以才要讓她們多曆練曆練。府裏幾個姑娘均是空有一身本領,卻沒有實戰經驗,宮中不比別家,雖不需操持家庭生計,但能擁管家治事的能力,卻總是好的,再說,做長輩的也要為她們多考量考量。”
畢竟甄選一事不好把握,若不能入得皇家,嫁到別家自然更要有掌家的能力,否則和那些暖床的婢妾有什麼區別?
萬氏還欲反對,梁太君已經斬釘截鐵決定。
“等絮兒從寺裏回來,也不能讓她閑著,一起隨姐妹們替你分擔點。”
都說到她女兒了,她還能怎麼著?萬氏咬咬牙,隻得認了。
另一桌,因府中男眷甚少,除了主客玄洛、阮風亭父子外,還有印墨寒。被老師如此善待,印墨寒很是珍惜,舉手投足更是萬分小心,拿捏尺度,表現得當,阮風亭不由多看了幾眼。
同是官場中人,幾句寒暄後彼此便也熟絡,阮風亭親自給玄洛敬酒。
“當日若非九卿大人,阮府可要聲名掃地了,下官敬大人一杯。”
玄洛也不拒絕,心情甚好地和阮風亭喝過一杯,這才含笑道。
“阮相謙虛了,也因令愛正是玄某師妹,若嚴格按輩分來算,玄某還要稱相爺一聲伯父,不知阮相可認我這個侄兒。”
見他絲毫不拿架子,還以侄輩自稱,阮風亭簡直喜不自勝,忙道不敢,然而推不過玄洛的堅持,席間便多了一對伯侄。
“說起來,今天還沒有見到小師妹。”
玄洛抿了一口酒,狀似無意道。都被貴人提起,阮風亭如何會掃他的性,於是嗬令阮酥給大師兄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