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眼婆娑,看到阮酥神色似有鬆動,這才繼續試探道。
“其實我什麼也不爭的,但是為什麼……偏偏……”
是啊,她什麼都不爭,所以前世傻缺如她才相信清平真如自己所言是那看破紅塵、淡薄名利的超脫之人。殊不知,這祁清平隻是投其所好、對症下藥,擅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罷了。
“難道阿絮騙太子說那簫是她吹的?”
清平沒有正麵回答,哭得越發可憐。
“難道因為我父母俱不在了,就要被人如此欺負嗎?”她頓了頓,看向繡架上那副觀音。
“阿酥,難道你也甘心自己的心血就被那人白白占用了嗎?”
阮酥渾身一顫,目光掙紮。
“可,可是我有什麼辦法?”
清平見她懦弱的樣子,目中閃過一絲鄙夷,卻依舊目光可憐循循善誘道。
“阿酥,你知道吹簫人是誰的。阿絮她年紀小不懂事,老祖宗公正嚴明,待我也一向慈愛,萬一東窗事發,阮家臉麵何在?你身為阮家嫡女,到時候老夫人怪罪你知情不報,你可想過她會怎麼責罰?”
祁清平就是這樣,表麵上處處深明大義,句句為別人著想,實則是為了自己不擇手段。
清平連哄帶嚇,果見朊酥麵上閃過猶豫顏色,她決定再加上一把火。
“我知道你為難,但是……”
清平就此打住,有些驚疑地張大嘴巴。
“……難不成有人授意你這樣做的?”
嗬,是要逼她出麵幫她作證啊?!她如果不說,就是坐實了有人授意她這樣做?
“這,這怎麼可能?!”
阮酥反駁,“隻是……清平你待我親厚,我都知道,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我在家中身份微妙,說出來到底人微言輕,不然也不會……”阮酥無意識地看向繡架,目光幽怨。
清平如夢初醒,是啊,她怎麼忘了,就算阮酥出聲指正,到底沒有分量,肯定不會是萬氏對手,別到時候引得梁太君警惕,一下也棄了自己……
“……那怎麼辦?”
她自言自語,完全不帶任何期望,不想阮酥卻目光清亮。
“其實,這件事應該還有別人知道。”
聽聞阮酥與自己會麵前還曾路遇五皇子和白蕊,清平眼前一亮,心裏當即有了打算。
而聽到太子和阮絮琴簫合奏的消息時,白蕊簡直氣得吐血。
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果然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也不知道以前和自己相交時有沒有背地裏占過她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