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是白黎之半年前在拍戲時撿到的小貓。
白黎之剛撿到荔枝時,荔枝還沒滿月,長得很小很瘦,是白黎之救了荔枝這條命。
荔枝是公的、矮腳和長毛,色塊分布不均勻,品相不太好,明顯不是純種英短,是後院串兒貓,興許是不值錢,或者其他原因,被主人給扔了。
白黎之也沒有家人。
大概是白黎之覺得這隻貓像自己,帶回來後一直細心照料著。
給荔枝喂羊奶粉,教荔枝用貓砂,慢慢照顧荔枝長大。
半年前,白黎之的家裏還整潔幹淨、一塵不染,甚至枯燥、無聊、沒有生活氣息。
半年後的如今,白黎之家客廳滿地各式各樣貓抓板和貓爬架,還淩亂鋪散著荔枝喜歡的各式各樣小紙殼箱和長圓筒,都是荔枝的玩具。
足見白黎之對荔枝的喜歡、和荔枝對白黎之的重要。
孟琳對弄丟荔枝非常抱歉,也已經說了很多次抱歉,她仍覺得抱歉不已。
白黎之漸漸從丟貓的低沉情緒裏抬起頭:“沒事,大概它命裏不屬於我。”
他撐著膝蓋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孟琳聽出白黎之情緒仍然不好,她真得特別抱歉,跟著白黎之走出去的時候,她輕聲說:“黎之,要不我陪你去貓舍看看?如果實在找不到荔枝,或許在貓舍碰到你喜歡的,可以再養一隻?”
白黎之知道孟琳不是有意的,也知道孟琳的內疚,不想孟琳對此不安。
他思忖須臾,決定道:“走吧。”
兩人向外走時,孟琳問:“黎之,我爸過些天的生日,你能來嗎?他前兩天還在家裏提起,他好久沒和你喝酒下棋了。”
提起老師,白黎之的聲音語氣裏都添了尊敬與恭敬:
“老師生日,我自然是要去的。”
*
時蜜的求助電話打給邊薄。
邊薄聽時蜜撿了隻受傷的貓,在電話裏說著:“我現在把寵物醫院地址發給你。”
停了兩秒,邊薄那邊響起關門聲:“你沒養過貓,應該有很多不懂的,我也過去吧。”
時蜜忙說:“不麻煩學……”
邊薄已經掛斷電話。
時蜜趕緊發微信給邊薄:【學長,你不用過來的,太麻煩了,我問醫生就行!】
過了會兒,邊薄將他常去的寵物醫院地址發給她,回複道:【沒事,正好我也去給我貓買貓糧。】
那時蜜這就不好阻止邊薄了。
時蜜和周楚楚到寵物醫院時,邊薄竟然已經到了。
“學長你怎麼來這麼快啊,”時蜜抱著書包向他跑過去,“你快看看它傷,還有它是矮腳英短藍白吧?我看它腳好像挺短的?”
邊薄看時蜜腦門已經出汗,臉也緊張和熱得發紅,他接過書包溫聲說:“我家離得近。你別著急,我看看,給貓留縫了吧?”
時蜜連連點頭:“留了留了,沒悶到它!”
時蜜確實給貓留了很大的拉鏈縫給貓呼吸,邊薄打開書包,小心翼翼將貓曝出來。
貓的腿傷很嚴重,正因為疼和應激反應在不斷發著吆嗚聲。
“是矮腳英短藍白,長毛的,”邊薄仔細看著這隻貓說,“這貓的品相一般,看起來應該不是純種……在哪找到的?”
時蜜讀大一的這一年,周楚楚經常來找時蜜玩,周楚楚和邊薄在學校裏遇見過,也算認識。
周楚楚說:“在我家小區,清湖那邊。”
時蜜追問:“學長,要拍個照片放物業那邊嗎?等主人找它?”
邊薄知道清湖那邊,“清湖那邊”是別墅區。
可這貓看起來很便宜,興許一千都不到,邊薄猜測說:“它主人不像是別墅區那邊的,把照片給物業也不一定能找到主人,大概率是隻流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