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再次睜開眼,是在第二天的清晨,當第一縷陽光斜射到病房時,她緩慢的睜開了眼。
“小溫,你醒了?”耳邊炸響起一道男音,透露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餘溫掙紮著坐起身,定眼看著病床上坐著的男人,表情平淡的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張子許有些愧疚的看著她,“小溫,對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
看著半張臉都被繃帶纏著的餘溫,張子許難受極了。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你不需要對我道歉。“
餘溫的語氣格外的冷漠。
”小溫·····“
張子許的眼眶在發燙,眼眶裏的淚水像是要泛濫出來,但他卻強忍著不讓它落出來。
“之前都是我錯怪了你,我知道我沒資格跟你說對不起,但是我希望你能讓我陪在你身邊,直到你的傷勢恢複好。”
“不,張子許先生,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對我沒有任何虧欠,我們僅僅隻是陌生人。”
坐在病床上的餘溫淡漠的回應道。
張子許歎了口氣,心底湧起了無限的悲涼。其實他心裏清楚極了,餘溫是不會這麼輕易原諒自己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連恨的資格都沒了。
一句陌生人斬斷了他和她所有的過去。
“那天當我看到你和野男人的豔照時,一時衝動就叫來了記者,我很後悔。”
張子許低著頭,聲音低沉的解釋道。
“這就是你害我爸爸的理由?我對不起你,你就要報複我家破人亡?”
餘溫情緒有些激動。
“不,不是,小溫你聽我說,我跟餘震天的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的,在我和他之間的仇恨裏,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我不可控製的愛上了你。”
“我沒記錯的話,趙晚晚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吧,放著家裏嬌妻不去關心,跑來醫院關心一個陌生人,張子許你還真是閑得慌。”
餘溫有些好笑,眼角的淚水卻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小溫,是你嗎?”房門突然被人打開,白慕晨發瘋般的衝了進來。
餘溫快速的擦了擦眼淚,嘴角扯出一個微笑,“慕晨,你來了。”
“小溫,這幾天你去哪兒了,你都快嚇死我了。”
白慕晨一把抓住餘溫的手,緊緊地握在手中,寬大厚實的手掌溫暖了她的心間。
張子許遠遠的站在門邊,看著別的男人緊握著餘溫的手,心底蹭的冒出一團火,他多麼希望現在握著她手的人會是他。
半晌,白慕晨才注意到了門邊上站著的張子許,他清冷的目光掃視著他一眼,“張總,據我所知,餘溫被綁架這一事好像是你的新任妻子所為,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呢?”
“我的人我自會處理,用不著白總費心。”
張子許收回視線,冷淡的答道。
“張總這是打算大義滅親,還是包庇罪犯?”
“我做什麼事,用不著像白總你彙報吧。”
“行了,都別吵了,我累了,想休息了,張子許先生請你離開。”
餘溫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手指直指大門方向,示意張子許離開。
看著餘溫冷漠的臉龐,張子許不由的失了失神。
房間裏經過短暫的安靜後,張子許終於抬起腳離開了,空氣裏隻留下走廊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和一聲輕輕的歎息。
“小溫,都怪我沒好好看著你,才讓趙晚晚得了手。”
白慕晨緊緊地抱著餘溫,像是抱著一個失而複得寶貝。
“慕晨,你放開我吧。”餘溫輕輕額推開了他,“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餘溫知道白慕晨對自己的愛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總是忘不了那個人,每次一閉上眼,就無可遏製的想到他的那雙水藍的雙眸。
張子許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別墅,傭人一見到他回來,急忙出來彙報,“張總,趙小姐消失了,別墅上上下下找遍了,都找不到人。”
隨她去吧,張子許現在心心念念的隻有餘溫,其他人他再也提不了興趣。
他努力的呼吸著別墅裏的空氣,想要撲捉到餘溫留下的氣息。
明明她才離開沒有多久,可是為什麼總覺得她走了好久,他一點也感受不到她留下的氣息。
叮鈴鈴,桌子上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張子許看了眼手機屏幕上跳躍的”趙晚晚“三個字,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子許,我現在時風大廈頂樓,你如果不原諒我,我就從這裏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