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後背被人重重一推,她撲了出去。
轟隆——是熊熊燃燒著的門框倒塌的聲音。
“陸沉海!”慕青梅猛然回頭大喊。
陸沉海摔倒了在地上,還在燃燒的門框就砸在他的後背上。
慕青梅兩眼瞬間猩紅,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將陸沉海從火海裏拽了出來。
“你怎麼樣?”她抱著他,止不住的哭了起來,“你有沒有事?”
陸沉海咳了幾聲,卻說:“別管我了,你先走。”
慕青梅哭著搖頭:“不要,要走也是你走!”
陸沉海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淚:“乖,聽話,別管我,快離開這兒。”
慕青梅哭著喊道:“陸沉海,你之前在電話裏不是要我去死嗎?現在幹嘛又要救我?你才應該走啊!救我幹什麼?”
陸沉海虛弱一笑:“傻東西,我可沒在電話你要你去死。”
慕青梅委屈道:“明明就有,上次我被綁架的時候,打電話給你求救,你卻要我流產,根本不管我的生死。”
陸沉海皺眉:“你被綁架過?我沒有接到那個電話啊……”
慕青梅怔楞了片刻,猛然反應過來。
“對,慕青梅,那個電話,是我安排的。”一道聲音,猛然插了進來。
一身白衣的年清雅,踩著高跟鞋,緩緩靠近。
醫院走廊裏也是一片火海,橙紅色的火舌四處爬躥,煙霧繚繞,危機四伏。
年清雅一身優雅的白裙,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站定在慕青梅和陸沉海兩人麵前。
“是我叫人綁架的你,我要你絕望的去死!所以安排了人假扮陸沉海,接了你的求救電話!可你竟然命大的沒死!”年清雅漂亮的臉蛋上盡是猙獰,“你這樣礙眼的賤人,就該死!”
她說完,舉起手裏的保溫桶,對著慕青梅的臉潑去。
濃重的汽油味登時在空氣裏彌漫開,年清雅潑出來的東西,竟然是汽油!
在這樣火苗四躥的走廊裏,汽油一碰便著,瞬間就能將慕青梅給燒成灰燼!
“慕青梅,你去死吧!”年清雅狠聲大喊。
慕青梅撐大了眼睛,猛然想起陸沉海還在自己的懷裏,如果汽油波及到他……
不要!
她突然爆發出一股大力,拚命的將陸沉海從懷裏推了出去。
嘩啦——汽油淋在她的小腿和地板上,一股小火苗從天花板上墜落,眨眼間就點燃了濕潤的汽油,火焰蹭的一下燒了起來。
慕青梅感覺到一股劇痛。
“青梅!”陸沉海大叫一聲,反應極快的抓起濕被子,撲在了慕青梅的腿上。
隔絕了空氣,火及時被澆滅了。
但慕青梅還是痛得慘白了臉色,幾乎昏死過去。
汽油讓走廊徹底被火焰包圍了,也把年清雅死死堵在了走廊裏。
陸沉海顧不得管她,隻是急忙將慕青梅抱起,快步往樓梯跑去,逃離火海。
慕青梅吃力的回頭,往走廊裏看去。
橙色的火光和煙霧裏,年清雅那一席白衣十分顯眼,她就那麼靜靜的站在火焰之中,任憑烈火灼燒著她的肌膚也一動不動,隻是滿臉癲狂猙獰的笑容……
視線漸漸模糊和遠離,慕青梅再也沒看見年清雅。
他們僥幸的從火海裏逃離了。
陸沉海的後背和慕青梅的小腿都又輕度的燒傷,算不上特別嚴重,好好調養,連猙獰的疤痕也不會有。
但年清雅燒死在了醫院裏,不過點燃醫院的火,卻不是年清雅一個人放的,而是她與蘇子城聯手。
醫院一事後的第三天,蘇子城的公司因為巨額外債而宣布破產,同時他又被醫院以蓄意縱火為由,告上了法庭。
而才被陸老爺子口口聲聲說著取消繼承權的陸沉海,在一周後,卻以陸氏最大股東的身份,重登陸氏總裁之位。
在所有外人眼裏,他仍舊是那個權勢滔天的陸總裁,隻是他的妻子,不再是年清雅,而是慕青梅。
縱火案還未結束,蘇子城又接連被爆出各種不堪負麵新聞,甚至還有他曾經為了上位勾引有夫之婦,以及下毒謀殺競爭對手這樣的巨大醜聞……
慕青梅看著新聞上的報道,還有蘇子城失魂落魄的照片,心裏百感交集。
“他有什麼好看的?”陸沉海一把搶過了慕青梅的手機,臭不要臉的把臉貼過去,“我難道不比他更好看嗎?你竟然不看我……”
慕青梅忍不住好笑:“你現在可是陸總裁,怎麼還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
陸沉海親了親慕青梅的紅唇,啞聲道:“在你麵前,我永遠是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