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海垂眸盯著她,眼底暗湧翻動,回答慕青梅的,卻仍舊隻有三個字:“滾出去。”
慕青梅往後退了一步,適合而止的沒繼續逼迫,攏好衣衫,大步離開。
她還有九個月的時間,足夠慢慢跟陸沉海算賬。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不著急。
她要慢慢的,想盡一切辦法的,讓陸沉海難受。
房間門哐當一聲被關上,偌大的屋子裏,隻留下陸沉海一人的挺拔身影,燈光明亮,拉長他寥落的影子。
慕青梅……
他按著額頭,腦袋一陣陣的泛疼。
他有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因為過去的某件事情,導致了他理智和情感上,都極度回避回憶過去。
所以他丟失了以前的全部記憶,並且無法回憶。
每一次當他試圖想起過去,就會劇烈的頭疼和顫抖。
可慕青梅這三個字,好似一個開關,撬動了他應激障礙設計的那道屏障。
隱隱約約的想起了些什麼,可那些東西又如同浮光掠影,他抓不住,看不清,隻若有若無的存在。
陸沉海緊緊按住頭,強烈的疼痛讓他短短幾秒鍾之內就冒出大量冷汗,連襯衣都一並打濕。
他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將壓住了自己那股要回憶起過去的欲望。
脫力的靠坐在沙發上,陸沉海拿出手機,給付雲溪打去一個電話。
“給我查一個人,慕青梅。”
掛了電話,陸沉海繼續坐上沙發上,徹夜未眠。
慕青梅戴了的頂鴨舌帽,披了一件風衣,急匆匆的從會所後門溜了出去。
她還要趕回別墅去,繼續演那個年清雅。
但她人才出後門的巷子,就被一輛黑色的麵包車給攔住了去路。
她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正想要轉身跑,麵包車裏卻突然衝出來兩個彪形大漢,一言不發的衝過來抓慕青梅。
慕青梅一聲救命才隻發出半個音節,就被身後兩個男人給捂住了嘴巴,粗暴的直接拖上了車。
車門呼啦一聲摔上,引擎發動,麵包車很快消失在巷子裏。
沒有一人發覺。
麵包車一路搖晃,開到了一個位置偏遠的山區別墅,被捆住手腳,捂住了嘴巴的慕青梅被粗暴的推下車,送進一間寬闊的客廳裏。
穿著寬鬆的睡衣的年清雅,就在客廳的沙發上愜意的磨著指甲。
原來是她綁架了自己。
正好,她要好好問問這個女人,當初為什麼偏偏這麼巧合的找自己去做替身。
慕青梅鎮定下來,冷靜的看著年清雅。
年清雅反複看了看指甲,隨後才抬起眼皮看向一身製服的慕青梅,眼底帶著嘲諷:“挺會穿衣服的啊。”
慕青梅掙紮了幾下,示意年清雅放開她。
年清雅視若未見,慢悠悠的下了沙發,渾身倨傲的走到慕青梅身前,故意斜著眼睛,輕視的瞧著慕青梅。
“你昨晚,跟他睡了嗎?”
慕青梅冷眼看著她,臉上毫無表情。
年清雅皺眉,伸手捏住了慕青梅的下巴:“我在問你話!搖頭或者點頭回答我!”
慕青梅甩開她的手,繼續沉默的看著她,清麗的眉眼裏盡是倔強。
年清雅驕縱慣了,從來都是她趾高氣揚,容不得別人在她眼前放肆,被慕青梅甩了臉子,揮手就是一耳光甩在慕青梅臉上。
“賤東西,你不過是我雇傭來的替身,在我麵前裝什麼了不起?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個電話過去,斷了你那個什麼姨的醫療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