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輸完了點滴已經是兩個小時後,霍承坤將她抱起和老師道了謝,又親自開車送老師回家,才載著小葡萄回了別墅。
林諾正要打電話聯係,見他們回來,小葡萄臉色有些難看,無精打采偎在霍承坤胸口,離開過去接過她,一邊往樓上臥室走一邊聽霍承坤複述了經過,林諾本想說教她一番,可見女兒這樣蒼白。也不忍心再說,將她放在床上哄著後,關住燈回到主臥。
不清楚快要到什麼節日了,此時外麵的天空綻放了五顏六色的煙花,霍承坤在林諾身後擁住她身體。一起看向外麵天空,玻璃上倒映他們交纏的身影,她看著他眼中的目光,真的比水還要更細膩。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呢。
無所不能、勇敢到讓人驚訝,又冷漠倔強到讓人崩潰,如果,如果林諾不夠固執和任性,她現在和霍承坤一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會嫁給任何一個對她表麵看上去非常溫暖深愛的男人,而不是像霍承坤那樣,對她保護縱容情深卻從來不肯說。
女人選擇錯了丈夫是因為太貪戀表麵,脆弱到經受不起半點冷落,所以會嫁給一個舌燦蓮花可內心非常輕浮的男人,以致於婚姻不幸,而很多女人一生都很快樂,是因為她慧眼明亮選擇了一個木納憨厚讓大部分女人都覺得無趣死板的男人,智者會得到寬闊的一條路,走得越來越舒適,愚者隻看表麵,在愛情裏栽跟頭卻自以為是深情。最終徹底爬不起來。
可其實有時候女人並不想一直得到男人無言的動作,而是很渴望他在做的同時,也給一點語言和眼神的回應,霍承坤就屬於一個太奇特的例外,能和他走到最後簡直是一出不可思議的戲。
他實在太自信,自信到他相信林諾不會離開,不會絕望,可事實上,真的差一點她就放棄了。
林諾在他懷中緩慢轉過身體,和他麵對麵,他仍舊望著她身後玻璃之外的煙花,眼底是細碎的盛開的光芒,她笑著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說,“霍先生,謝謝你一直沒有放棄過我。要知道差一點,我們就不能一輩子了。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覺得你就如同這煙花一般,不過是我眼中轉瞬即逝的夢,你對我的喜歡。不過就是一時的興趣。我觸摸不到你,感受不到你是冷是熱,我非常害怕做夢,因為夢醒了我會很失落。我幾乎是鼓起了所用的勇氣,這一生花了全部的精力下賭注。隻做了一個夢,就是做你霍承坤的妻子,沒想到竟然夢想成功了。謝謝你,經曆了這麼多,發生了這麼多。卻從未離開我。”
霍承坤覺得心裏某個地方有些抽搐,這些話林諾之前倔強,不曾和他說過,現在說起,他也不由感慨。
他沒想到林諾在自己麵前也這樣卑微和小心,他以為她總把自己看得比所有女人都低,他盡力與她平等,給她保護,許她縱容,她還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到底多麼缺失快樂才能把自己定位在一個這樣低廉的位置。
白瀛走後的好幾天,霍承坤總是沒有什麼笑臉,他從來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開變成這樣,林諾看在眼裏,但卻什麼也不說,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那幾天裏,連調皮的小葡萄都不能逗的霍承坤開心了,她撅著嘴角問林諾,爸爸是不是不喜歡她了,為什麼她扮鬼臉都爸爸開心,爸爸看起來還是不開心?
林諾抱著小葡萄,溫柔地回答,“在爸爸的身邊,曾經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叔叔,他是爸爸最好的兄弟,他們就像是電視劇裏的英雄,一起出生入死,但是現在那個叔叔有一些自己的事情離開了,所以爸爸很傷心。”
“那那個叔叔叫什麼名字呢?”
“他叫白瀛。”
小葡萄重複著這個第一次聽見的名字,嘴角彎了彎,“嗯,聽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個大帥哥!那可真是可惜啊,都不在爸爸身邊了,小葡萄還沒親過他呢!”
林諾:......
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慢慢的,霍承坤就將這件事情壓在了心底,他再也沒有提起過白瀛,但這個兄弟早就在他的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記,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霍承坤在和林諾結婚之後,日子逐漸的歸於了平淡,盡量去推掉很多的應酬,每天都會按時回家。所以應酬的事情幾乎就交給了馮誠,有時候馮誠都忍不住抱怨,霍承坤剝奪了他所有的私人時間,讓他沒有時間找女朋友。
這些話馮誠並沒有敢對著霍承坤去說,而是對林諾說的。林諾取笑他說,當初霍承坤想要給他做紅娘,他自己還揚言說自己一點都不著急,怎麼現在就火急火燎的了。
說完林諾才反應過來,那似乎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馮誠現在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了,不但沒有結婚,甚至還沒有一個固定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