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其這樣躺在床上,睡不著,不如去提審都長史。
安璃從床上起來,出門。
孫勁鬆也從門內走了出來,夜色裏他的神色沉悶眸光暗淡。
安璃的腳步一滯:“孫爺這麼晚了還沒睡?”
“帶兵的是都長史,我終究是有些擔心,想過來看看。”孫勁鬆迎上安璃的目光,
“你擔心他?”
安璃隻說了他字,孫勁鬆也已經聽懂了,他看了看夜空,緊抿著嘴角,畢竟當初信誓旦旦的說黑水王已死的是自己:“是。”
“我隨孫爺一起。”
安璃和孫勁鬆來到關押戰俘的地方,被徐尚的人攔了下來。
這場仗雖然是在安璃的安排調度下,但是實際抓獲戰俘的人卻是徐尚,在柴桑城的將士和百姓眼裏,他是如天神般降臨的將軍守住了岌岌可危的南城門,將士們親眼見到解救危難的人是他,自然都要聽命與他。
“怎麼,意思是我們不能戰俘了唄?”孫勁鬆沒有安璃那麼能沉得住氣,惱羞成怒道。
安璃拉著孫勁鬆,想了想,客氣的對守衛說道:“那你便去問問徐尚將軍,我們想提審戰俘,可否?”
侍衛看了安璃一眼。
安璃毫不避諱的回看侍衛,她說話的聲音雖然是客氣的,但是她的眼神清冷中帶著些許不容抗拒,不怒自威。侍衛楞了下神,方才道:“行,你們稍候。”
侍衛走了以後,安璃的心重重的沉了一下。
畢竟兩隻隊伍,目標都不一致,要做到勁往一起擰真的不容易。
就在安璃和孫勁鬆等侍衛回來的時候,安璃之前讓孫勁鬆派出去和送議和書的九黎士兵卻回來了。
安璃此番顧不上審戰俘,和孫勁鬆一起去到九黎議事廳。
宋遠智和黎三也在。
派去了一個小分隊的人,回來的隻一人,而且還帶著傷,好在傷口並不致命,軍醫給那人簡單的處理了傷口,那人便掏出鐲子和議和書:“我們還沒有到犬戎軍就遇襲了,我們的人都被射殺了。”
“兩國相戰還不斬來使呢,這犬戎王做事情不太地道啊!”黎三搖頭道。
“不見得是犬戎王所為。”宋遠智思付了下道;“雖然斥候說犬戎拔營往我們這裏來了,但是就算犬戎速度再快,離我們這裏起碼也還要一日路程,我們的人去了不到半日,應該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截殺的。”
宋遠智的這句話,讓安璃和孫勁鬆莫名的呼吸都要窒住了。
尤其是安璃整個人微微的搖晃了一下,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睜大眼睛看著帶血的鐲子。
是他?
他不想她和犬戎議和,或者說他其實已經和犬戎聯合,畢竟犬戎和北境向來交好。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安璃依舊不是很好看,孫勁鬆似乎看出安璃的擔心:“我會派人嚴加防守將軍府。”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安璃聽出孫勁鬆是在擔心她的安危。
“那是……?”
剛剛在議事廳的時候,安璃並沒有把她的擔憂說出來:“我擔心的是黑水的兵和犬戎的兵聯合起來攻打我們,雖然之前我們打了勝仗,但是如果他們兩家聯係合起來,以我們現在柴桑的兵力,隻會不此時彼,最後什麼也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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