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臨南城,行人很少,偶爾馬車路過,蹄聲敲打著青石板,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蘇清歌不疾不徐地走著,享受著難得的寧靜,她很是想念這種感覺。
身後傳來馬蹄聲,她下意識側身避讓,可馬車並未駛過,她有些疑惑,站定轉過身。
當看見馬車旁跟著的福海時,蘇清歌秀眉輕蹙,不用想都知道車內的是誰了。
福海並未上前,隻是見蘇清歌停下,便示意小太監停了車。
蘇清歌不知道安淩炎又在搞什麼鬼,索性轉身就走,可她一走馬車就動了,就這樣一直跟她來到了秦宮苑的偏門外。
蘇清歌倚在門邊,並未進去,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安淩炎走下馬車,“皇上不用上早朝?”
安淩炎一副冷淡的模樣,“朕想去哪兒,是朕的事。”
蘇清歌撇撇嘴,讓開一條路,目送他走進了秦宮苑,心內卻滿是鄙夷。
昨日明明在柳媚兒那待了一夜,大清早還來秦宮苑,男人果然都是如此,饒是天子也不例外。
但是,當她看到端坐於自己屋內的安淩炎時,心情頓時不好了,“你來這兒做什麼?”
阿好一見到蘇清歌,如釋重負,她並不認得安淩炎,還打算去搬穆少白出來。
“朕見著屋子朝向不錯,進來休息下,你有意見?”安淩炎接過福海倒的茶喝了一口。
“他……他是……”阿好差點驚掉了下巴。
“你,去把管事的叫來。”福海一指阿好。
阿好求助地望向蘇清歌,見她點頭這才飛奔著出去。
“這兒不歡迎你。”蘇清歌在他對麵坐下,姿容冷淡。
“歡不歡迎,不是你說了算的。”安淩炎見她不悅反而心情大好,像是忘記了昨天跟她的爭執。
蘇清歌喝了口茶,強壓心頭不滿,好容易出了宮,居然還要對著他這張臉!
片刻後,穆少白匆匆而來,但打發了阿好沒讓她跟著來。
進屋後,他先是偷瞟了眼安淩炎,繼而又望向蘇清歌,猶豫了下沒說話。
安淩炎若無其事地開口,“朕今日來,隻是好奇你這兒究竟有什麼好,竟引得她日日前來。”
蘇清歌一愣,聽安淩炎的語氣,怎麼感覺……他似乎認識穆少白?
穆少白也怔了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安淩炎故意眸色一沉,“怎麼?莫非你出宮行走時日太多,不記得宮裏的規矩了?”
蘇清歌聞言,倏地站起身,打量著穆少白,“他是……”
“穆少白,朕的禦前統領,官居四品。”安淩炎嘴角彎出一抹得逞的笑。
蘇清歌恍然大悟,原來穆少白昨日所言都是安淩炎授意,難怪當時就她覺得他神色有些奇怪了。
穆少白不知道安淩炎怎麼突然唱這出,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微臣參見皇上、昭容娘娘。”
他不用抬頭,都感受得到蘇清歌利箭般的目光盯著自己,相處了一年,原本兩人關係甚好,經過這次怕是依著她的性格,自己要倒黴了。
“你讓他在秦宮苑監視我?”蘇清歌咬了咬牙。
“你未免自視甚高了,”安淩炎極為滿意自己的傑作,興致大好,“他是朕留在臨南城的人,若想獲取什麼密報,秦宮苑是最好的地方。”
如果眼神能殺人,穆少白早就被盯成了篩子,他壓低了頭,“皇上駕臨,不知有何吩咐?”
安淩炎饒有興趣地看著蘇清歌,“沒事兒,隻是……讓她知道你是誰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