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納蘭錦寰在外間坐著,手中搖晃著一杯紅酒,眼神卻看著浴室的門。
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打開,從中走出一個中年女子。
“納蘭先生,我已經給那位女士清理過了……”中年女子張了張嘴,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那姑娘也太可憐了些,一眼就能看出經曆了什麼,都被摧殘成了那樣。
不過這些有錢人向來膽大妄為,自己就是被雇來幫她洗個澡的,也不敢多說什麼。
納蘭錦寰沒有深究她的欲言又止,示意她出去,自己則邁開步伐往浴室走去。
葉夏伊還沒有醒來,靠在浴室的邊緣,不過身上已經穿了一件浴袍。
納蘭錦寰走進她,低頭一看就能瞧見她裸露的脖頸上遍布的印記,他身體忽然一僵。
他頓了一下,伸手微微把葉夏伊的領口下拉,更多的印記讓他猛地眯起眼睛。
浴室的溫度驟降兩度。
過了許久,納蘭錦寰深吸兩口氣勉強壓抑住心底的煞氣,俯身把葉夏伊抱了起來,回到房間將她放在床上。
“別……”
身下是柔軟的床,葉夏伊卻忽然不安了起來,左手猛地抓住自己的衣服,渾身顫抖,滿滿都是防禦姿態。
納蘭錦寰幫她蓋上被子,被葉夏伊一把推開。
他再蓋上,她再次推開。
“……”納蘭錦寰低歎一聲,再次拉過被子,卻在葉夏伊準備推開的時候一把握住她的手。
葉夏伊掙脫不開,抖的更加厲害,指甲都快陷入他的肉裏。
納蘭錦寰任她抓著,過了良久葉夏伊不再反抗,才鬆了口氣。
外麵已經是深夜,但室內燈光明亮,他坐在床邊靜靜的凝視著葉夏伊睡夢中的臉。
他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的看著她。
第一次見她,是在錦悠的墓地旁,這女孩忽然之間竄了出來,臉上是全然花掉的妝。他將她當成殺手,最後卻一時心軟給了她件外套,隻因她當時的眼神,讓他想起錦悠。
後來再宴會上見到她,是在蕭家的醫院,她被人追殺的跑到自己車裏,卻怕連累他,自己主動提出出去。
那時候的他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嫻靜的女孩就是那天在公墓遇見的畫著煙熏妝的女生。
再後來,她跑來告訴他那場精心安排的刺殺,卻不知道這樣有可能將自己攪入麻煩裏。
後來,很多次遇見她,有時候是無意,有時候是他刻意去找。
納蘭錦寰不知道自己對她是怎樣的感覺,隻是這女孩兒身上有種很寧靜的氣息,的確讓人覺得不一樣。
今天看見她身上的那些引子,他心裏猛然竄出一股怒氣,想將碰她的那人殺了,這怒火連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納蘭錦寰正想著,頭疼的毛病忽然犯了,他皺了下眉頭,打算去另一個房間休息。
但是他和葉夏伊的手還握在一起。
納蘭錦寰勉強睜開眼睛去掰她的手,可葉夏伊將他抓了牢牢的,不知是否在睡夢中把他的手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納蘭錦寰頭疼的厲害,又怕真的弄傷了她,最後無奈的歎息一聲,躺在了她身邊。
頓時那種靜謐清雅的氣息闖入他的鼻端,奇跡般的,本來劇烈的頭疼一下好了不少,至少在他可忍受的範圍之內。
納蘭錦寰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葉夏伊依舊沉睡,手還是將他抓的死緊。
他遲疑片刻,最終沒有掰開她的手,在她身邊閉上眼睛也睡了過去。
……
第二天。
葉夏伊從夢中醒來,怔怔的開著天花板。
她一開始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昨天的種種流水般的湧入她的腦海。
唐朝他們將她抓住,拖到九號樓沒人的教室打算欺辱她,然後蕭煜宸來救了自己,再然後……
葉夏伊猛地睜大眼。
下身的不適清晰的提醒她昨天發生的種種,苦澀感頓時溢滿她的心房。
她從沒想過,蕭煜宸會那樣對她。
之前是有幾次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於她,卻在最後時刻到來之前停了下來,葉夏伊一直以為蕭煜宸心裏是有分寸的,不會真的傷了她。
沒想到是她在自作多情。
葉夏伊苦笑一聲,想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腰上環著一直手臂。
她回頭一看,就看見納蘭錦寰那張冷淡的容顏,於此同時他睜開眼睛,和她的視線對在一起。
空氣都滯澀了。
“你……”葉夏伊嘴唇都在顫抖,手指下意識的蜷縮在一起,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
為什麼是納蘭錦寰?
他……他對她做了什麼?
身體還在疼,裸露在外的皮膚滿是斑駁的痕跡,她卻不知道是昨天蕭煜宸留下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