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院長臉上的悲傷那麼明顯,應該是已經知道了。
鍾院長聞言沉重的點了點頭。
“知道了,從報紙上知道的……”他聲音有些沉重,臉上的皺紋帶了歲月的滄桑,“那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沒想到……”他眼角微微泛起淚花,沒有再說下去。
葉夏伊微微轉過頭不敢看他,生怕自己的情緒也控製不住。
穩定了下心緒才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鍾院長麵前:“這是白墨的一點心意,她生前的積蓄都在這裏麵,她生前跟我說過很感激您,這樣也算是全了她的心願吧。”
“不行不行。”鍾院長連忙把卡推回去,“這是白墨的錢,我不能收。”
“白墨在這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了,這裏是唯一能被她稱為家的地方,您還是收下吧。”葉夏伊低頭看了看卡,聲音有些暗淡,“她那人不喜歡換密碼,從小到大所有的密碼都那一個,您應該知道。”
說著再次將卡塞進鍾院長手裏。
她懶得更換密碼,一直都用生日當密碼,鍾院長應該能想到。
“這……”鍾院長歎息一聲,“我跟你說句實話,最近院裏的運轉的確有些緊張,這錢……我就收下了,謝謝白墨,也謝謝你。”
想到白墨,他心裏都有些痛。
那是個極為聰明的孩子,本以為以後會有燦爛的人生,哪知道早早就凋零了。
“白墨與我說起過您,在她心裏您如父如師,是一位尊敬的長輩。”她看著眼前蒼老的身影,抿了抿唇,“逝者已矣,還請節哀。”
這句話說得心中難受,為了避免等下失態,葉夏伊也沒多停留,囑咐了幾句讓鍾院長照顧好自己,拉開門默默走了出去。
外麵的陽光有些刺眼,葉夏伊被照的睜不開眼睛,所以也沒注意到腳下一顆凸起的石頭,隻覺得足尖一痛,整個人的天旋地轉的朝地麵上摔去。
“小心。”一個沉若檀香的聲音在她耳邊出現,雙肩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住,將她一把撈了起來。
頓時,全世界都是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葉夏伊的心髒毫無預兆的疼了起來。
“嘶……”她倒吸一口涼氣,退後兩步捂住心髒,抬頭看向方才出聲的那人。
一雙看不到底的眸子。和一張能令無數女人沉淪的臉。
那雙眼睛深的令人生畏,偏偏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似乎溫柔,又似乎致命。
雖然他是在笑,可周身的尊貴像是一道大大的屏障,讓人自慚形穢,似乎在他身邊站著,就是一種卑微。
優雅,危險。
葉夏伊腦海中同時跳出這兩個詞,來不及多想,胸口的疼痛愈發嚴重。
“你沒事嗎?”眼前的男子看的出她的痛苦,低頭詢問道。
他問這話的時候略微低頭,但並沒有碰到她,保持了陌生人的距離。
葉夏伊苦笑一聲,勉強道:“沒事。”
從穿越到這身體之後,一切都挺正常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也不知算不算“穿越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