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扶著墓碑吃力的的從泥土中走出來,正好一陣冷風吹過,凍得她嘴唇都泛起青色。
忽然,一個黑色的外套出現在她麵前,白墨驚訝的順著手臂朝上看去,隻見是個五十餘歲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邊的眼鏡,頭發微微泛著白,發絲梳理的一絲不苟。
謙伯將外套遞到白墨麵前,頷首示意道:“這是我家少爺給您的。”他語氣雖然恭敬,但還是有股子冷淡透露出來,顯然是不滿意眼前這女人驚擾了少爺的祭拜。
白墨愣了一下,盯了那黑色外套幾秒鍾才反應過來這人口中的“少爺”,恐怕就是方才那個冷冷的男子。
“不用……”白墨本想拒絕,可一開口聲音都在哆嗦。
“我們少爺送出的東西不會收回,您若是不要,就扔了吧。”謙伯不急不緩的說完,將外套放在白墨旁邊的墓碑上就轉頭離開。
白墨看著他回到車上,看著車子滑行的離開自己的視線。
目光收回到衣服上,她猶豫片刻,將那外套打開披在肩上。
就像一道魔法的屏障,瞬間屏蔽了外界的寒冷。
白墨捏了捏衣服的手感,她雖不識貨,也知道這衣服怕是不便宜,心裏後悔沒留下個聯係方式,回去之後把衣服洗幹淨也好換給人家。
納蘭錦寰的外套很長,她身材嬌小,下衣擺幾乎要拖在地上,倒像是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不過眼下白墨也顧不得這些,大概將衣服攏了攏,邁開步伐朝外走去。
這墓園是真的很大。
白墨感覺自己走了快半個小時才看見一個穿著工作製服的人,連忙跑上去詢問。
那工作人員看見白墨也嚇了一跳,看見她臉上駭人的妝容,磕磕巴巴道:“姑娘……這裏……這裏是X墓園啊。”大清晨的忽然看見化妝成這樣的女人,還以為是鬼跑出來了。
X墓園,這地方白墨倒是聽過的。
a市最貴的墓地,寸土寸金,旁人想都不敢想。
幸好還在a市。
白墨鬆了口氣,咬了咬唇對那個工作人員說道:“阿姨,你有沒有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
她醒來之後身邊沒有手機,沒有錢,這會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給溫亦涵打電話。
那工作人員是個四十多歲的女子,看著白墨一小姑娘冷的瑟瑟發抖,心裏也有些同情:“行,不過我們工作的時候不讓帶手機,你跟我回值班室用那裏的座機打,你看行不行?”
“嗯。”白墨感激的應了下來,“給您添麻煩了。”
保潔阿姨的辦公室倒是離這兒不遠,她進屋後倒了杯熱水遞給白墨:“姑娘,我看你也凍著了,先喝杯熱水暖和一下,電話就在桌子上你自己打,我還要去工作,每天墓園正式開放前要把前一晚的垃圾清掃幹淨,就不陪你了。”
白墨自然是再三感謝,保潔阿姨一走,白墨就等不及的拿起電話撥通了爛熟於心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