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隆冬大雪,整個世界銀裝素裹,山穀外的樹木被厚厚的積雪壓的吱呀作響,飛雪噗嗤嗤的掉落下來。
山穀裏,幾間青磚小房錯落有致的屹立在已經幹枯的瀑布旁,房頂上幾縷炊煙冉冉上升。
“哇,今天的雪可真大”
隻見一名身上裹著厚厚的青刻絲白貂皮襖,頭戴紅色玉簪,麵容秀麗的年輕女子,走出青磚小房,看著漫天的飛雪,大呼道。
女子說完,興奮的跑到雪地裏,伸出白皙的雙手,想接住零星落下來的雪花,每當雪花掉落手間,一股淡淡的清涼感覺由手心傳遞至全身時,秀麗的女子就會“咯咯”的笑著,歡快不已。
“今天這麼大的雪,不知會不會影響花籽的出行”
一名身穿一襲簡單的白色長袍,外麵套著寶藍色鼠灰襖,頭紮絲綢方巾,腰佩方田美玉,麵容清秀,宛如一位世家公子的青年男子,雙手負後,站在青磚小房門口,抬頭看著雪白的世界,擔心的說道。
青年男子身旁此時正站立著一位與屋外玩雪的女子長相有7分相像,身穿靚藍色綾鍛袍子,披著粉紅色小襖的女子。
女子上前挽著青年男子的手臂,安慰著說道:“夫君,不用擔心,花籽定能安全回來”
青年男子微微輕歎了一口,看著山穀裏翩翩起舞,不停的追著雪花的秀麗女子,臉上露出了寵溺般的微笑,然後關切的喊道:“宛詩,小心凍著,趕緊進來”
宛詩回頭著站在青磚小房門口的青年男子,咯咯一笑,說道:“夫君,你也來啊,可好玩了”
青年身旁的女子看見這一幕,掩嘴輕輕一笑,說道:“夫君,妹妹就是這樣天性爛漫,隨她去吧,她也是修行5級的高手了,怎麼會凍著,就你還那麼寵溺她”
女子說完還淡淡的哼了一聲,聲音卻如黃鶯般婉轉清脆,聽之酥脆入骨。
青年男子看著身旁嬌憨輕嗲的女子,輕輕的摟住她盈盈小腰,嘴裏笑著說道:“宛歌,我們輾轉百世,我又何曾厚此薄彼過”
宛歌抬頭看著眼前的青年男子,卻突然低低的歎息了一聲,緊緊的抱住青年男子,說道:“花修,這一世,我們能成功嗎?”
花修聽罷,用手輕輕撣開落在宛歌肩膀上的雪花,然後抬頭看向幹淨透明的天空,眼神複雜,還有莫名的傷感與痛苦一閃而過。
“我們一定能成功的,輪回轉世數百次,這一世總算找到星羅盤還有星耀石的下落”
花修說到這裏,轉頭看向眼前俏麗溫柔的宛歌,眼神瞬間堅定了下來,然後狠狠的捏了一下手中的拳頭,隨即,一股無形的氣流瞬間在整個山穀裏瘋狂遊蕩。
“轟隆隆...”
山穀裏厚厚的積雪似乎都齊齊的震動了一下,飛泄而下。
花修緩緩鬆開手中的拳頭,看著山穀裏隨風起舞的宛詩,思緒卻不知不覺間遊離起來。
天地伊始,無盡虛空之中,有一朵開放的意念之花,這朵意念之花修煉了不知多少萬年之後,卻漸漸誕生了淺薄的意識
誕生意識一段時間之後,我感覺到遠方有另外一股同宗同源的意識對著自己呼喚。
不遠萬裏,穿越星辰海河,總算找到了呼喚之地,見到了那朵欲望之花。
她美豔不可方物,她聖潔不可褻瀆,她殘忍不可挑釁,她...想要吞噬我,以達永生。
在激烈的大戰之後,我重傷垂死,然後用自己的天賦神通“轉輪回”,進行輪回轉世,希望通過輪回轉世之法,修成神之境界,達到永生,破滅欲望之花。
然而輪回轉世數百次,曆經百劫千難,始終都不能參破最後的玄機,達到神之境界。
在我幾千年的輪回轉世之中,我的兩朵伴生花應運而生,她們與我結為夫妻,相守百世。
每一次轉世都是從頭開始,每一次轉世都是含恨而終,每一次轉世都躲避不開欲望之花的苦苦追殺。
隻是...苦了這兩朵守護自己每一世的伴生花。
最後,我終於找到了破滅欲望之花的方法,但是在開始之前,我掏出心髒,孕育出一顆花籽,希望如果計劃失敗,自己被吞噬之後,花籽能代替自己繼續尋找破滅之法。
“哎...”花修收回遊離的思緒,心裏歎了口氣。
這次雖然找到了天地初生,不可毀滅的星羅盤與星耀石,結合二者的星辰之力,合成“星辰輪回”,配合自己轉世重修數百世的輪回之力或許有望突破桎梏,達到神之境界。
但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法,能否成功卻不得而知。
“花都啊,你苦苦追殺幾千年,我們本是同宗同源,這一切,都是何苦...”
花修心中萬般的淒苦與無奈,每一次轉世都與自己的妻子分開,輪回重修,記不起往昔,憶不起從前,隻知道天地間,就像囚籠,無處可逃。
隻是,我想破開這天,我想踏平這地,我想破滅同宗同源的你,讓你身死道消,心中卻是萬般的無奈與痛苦。
又是一聲無力而又滄桑的長歎。
宛歌緊緊的摟著花修,躲在他的懷裏,眼淚卻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雖然花修說的信心百倍,但是宛歌知道,這些都是花修故意表現自己看的。
宛歌羨慕的看著山穀裏無憂無慮的宛詩,或許,像妹妹那樣,每一世都選擇與花修一起轉世,也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宛歌搖搖頭,擺脫了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輕輕的說道:“夫君,不管如何,我都在你身邊守護著你”
“嗯,隻是苦了你了,幾千年來守護著我,為我擔心受怕,有時孤苦一人”花修歉意而又憐惜的說道。
宛歌抬起頭,堅定的看著花修,嘴裏說道:“不,不辛苦,我們本就是同根生,當然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聲音婉轉清鳴,堅定如鐵,讓人心生疼惜。
此時,山穀裏,緩緩走進來一襲身穿白色長袍,長發披肩,英姿颯爽的女子身影。
“花籽,你總算回來了,查探清楚了嗎?”宛詩看見人影走進山穀,跑上前,拉著花籽的手,關切的問道。
“查清楚了”花籽微微一笑。
宛詩興奮的拍著手,拉著花籽來到花修麵前,邀功似的說道:“夫君,夫君,花籽已經查探清楚了,我厲害吧”
花修淡淡一笑,寵溺了拍了拍宛詩的臉蛋,不顧宛詩氣鼓鼓的樣子,又捏了一把,然後轉頭對著花籽笑著問道:“花籽,跟我說說,帝王殿的情況”
花籽聽罷,真準備說話的時候,宛歌突然說道:“我們站在門口幹什麼,這麼冷的天,應該溫兩壺好酒,暖暖身子,我們邊喝別說”
“哈哈,山雨欲來,我們自當痛飲美酒,然後殺進帝王殿”花修豪氣幹雲的大笑一聲,然後轉身朝著青磚小房裏麵走了進去。
宛歌輕笑一聲,上前挽起花籽的手,口中溫柔的問道:“累不累?”
“謝謝主人,不累”花籽微微一笑,恭敬的說道。
“都說了多少次了,別叫主人,幾百年來,我們相依為命,早就是一家人了,再叫主人,我可生氣了”宛歌佯裝惱羞成怒的樣子,邊往裏走邊說道。
“是,宛歌姐,一切聽你的便是”
宛歌高興的一笑,拉著花籽在茶室裏坐了下來,給花修還有宛詩、花籽泡了一壺茶,就轉身出了茶室,拿酒去了。
花修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杯,看著麵前長相平庸英氣勃勃的花籽,笑著說道:“花籽,這趟辛苦了,安全回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