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青稀悶哼了一聲,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插進自己腹部的那把劍。
“漸修,你......”她看著他那冷漠無情的模樣,早已不知血流不止的疼痛是何感覺。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要永遠在一起的。
她倒在地上,眼淚早已濕了一地。
掌門走了出來,臉上寫滿了得意,笑道:“帶走。”
“是,師父。”漸修單膝下跪,恭敬地道。
當青稀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傷口的血被止住了,她發現自己被穩穩地綁在一根柱子上。
這是一個很陰暗的陌生房間。周邊都插滿了各式各樣的府帆,以她為中心,圍成一個圓形。她的正中央放著一個與人一般高的火爐,裏麵的火焰是現有的藍紫色,蹭起三丈高。奇怪的是,房內卻透著一絲絲的令人打顫的涼意。
隨著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
青稀認出來人,有些激動,道:“漸修,你是怎麼了?”
他拿著拂塵,穿著一件長靈長老級別的藍衣服,發帶也變了,昔日的幹淨爽朗早已不複存在。他站在她麵前,眼皮眨也不眨。
青稀瞬間意識到,他被人所控。那群卑鄙的老頭竟然利用他!
道:“漸修,你醒醒,我是青稀,青稀,你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
他不說話,漠然轉身,在一個藍色的符帆旁邊盤腿而坐。
青稀欲使用在冰洞恢複的靈力掙脫,但隻要一使力,便會渾身乏力,腦袋發昏。
噔的一聲,屋內的燈火瞬間亮了起來。
青稀這才看清,這是一個陣法。
“妖女,你的死期到了!”說話人是一個陌生的老頭,穿著黑衣,坐在一個紅色符帆的旁邊。
青稀冷笑一聲,道:“呸!虧你們還是修道之人,竟然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使用禁術迷惑人心,害人匪淺。”
掌門大笑道:“我們作為漸修的長輩,如親人一般對待他,怎會害了他去?倒是你,所謂愛他,就是在害他。漸修是千年難遇的修道奇才,前途無量,偏偏因你的出現而情欲萌生,如今走到這步田地,都是被你逼的!”
青稀眼放狠光,道:“我?我逼誰了?我們相愛何錯有之?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自由,什麼規規矩矩條條框框,都是害人的破東西!即便你們在意之前長靈與青凰確實有過節,但那歸於公事,我和漸修的愛情怎能與混為一談?”
一個綠衣長老對掌門道:“師兄,何必與這妖女費口舌?”
青稀笑道:“我堂堂靈界青凰之主,大大方方地追求自己的愛情,卻被你們這群假仁義士左一口妖女右一口妖女地叫。愚蠢二字你們都配不上!”
說完,便仰頭發出一聲青凰鳳的長嘯,震徹天際。
她在向姑姑發出求救信號。
那綠衣老頭的耐心似乎被磨盡了,被氣得顫抖的手指指著她,轉頭道:“師兄,還不速速動手!她在向青凰那個老妖婆呼救,再不開始,我們就沒機會了!”
掌門語氣平靜,道:“漸修,開始吧。”
漸修站起來,道:“是,師父。”
伊然嘖嘖幾聲,憤怒道:“你竟然親手將自己心愛的女人送進地獄!”
道士不好惹!
掌櫃在一旁悠閑地呷了一口茶,看著她的小表情竟有些賞心悅目的感覺。
漸修掩麵,低泣著道:“我當時被他們控製了意識,隻會聽從命令,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後來,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了。可他們就是不願告訴我她去了哪裏。直到有一天,青稀的姑姑率領全族靈軍黑壓壓地站在長靈門前,發誓不滅長靈絕不善罷甘休。我才知道,青稀被我親手送入了焚界的無門之門。”
伊然惋惜地搖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歎口氣。
掌櫃放下茶杯,道:“於是,你悲痛萬分,親手殺了五個長老,包括你的師父,是嗎?”
他突然大笑,笑得那麼悲涼陰邪,卻流著淚道:“是,他們早就該死!可即便他們到了臨死之際,就是不願告訴我無門之門的入口!之後,我就到處尋找,找了五年,一直找到你這裏。”
掌櫃淡然一笑,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笑什麼?如今我已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了你,你是不是該允諾送我進入焚界?”漸修渾身散發著危險的黑暗氣息,眯著眼睛道。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你得忍一忍。”
“什麼辦法?”他有些激動。
“你身上有她的一個幻靈節,這可是十分難得手的寶物,而且上麵有她的靈力和血氣,我稍稍施個法,便可將你順利送進去。”掌櫃解釋道,頓了頓,“但這幻靈節早已與你的脊骨血肉融為一體,要取出來,輕則痛暈,重則丟命。你可要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