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該死的東西。”

白府的大管家鐵板腳楊樹旺一把將一個五化大幫的精瘦漢子推進深坑,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個字的時候,一絲淒淒慘慘的寒秋冷月透過黑乎乎的胡楊林,灑在他略顯興奮的臉上。

“埋。”

白府二少爺高原神鷹白文彪低聲喝道。一股極具陽剛而又渾厚的聲氣瞬間在胡楊林間回旋激蕩,而後又聚集在一起,如一支響箭穿破胡楊林,直插雲霄。

“好一聲鷹嘯。”

一道冷氣閃著寒光,直插白文彪的咽喉。一條鋼鞭挾著寒風直掃楊樹旺的麵門。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招式。

白文彪沉肩,扭身,擺頭,閃過寒光,右手疾如閃電,一隻精鋼鍛製的三棱飛爪擊向迎麵撲來的黑影。

楊樹旺腳下一點,一記‘‘燕子三抄水’’,跳出圈外,躲開淩厲的鋼鞭,抽出單刀,惡狠狠地劈向黑影的後背。

黑影淩空飛躍,揮鞭擊落飛爪,轉身一招‘倒踢胡楊’,虎頭鞋尖的三根銀針極速射出,楊樹旺感到右臂一麻,單刀咣的一聲掉在地上,濺起一道火光。

白文彪後撤一步,第二支三棱飛爪淩空射出,擊開鋼鞭,震碎銀針。緊接著,他低喝一聲;‘‘著’’,縱身向前躍起,左掌鼓起二分的力道,一記力劈五嶽,劈向黑影的頸部。

楊樹旺蜷起右臂,左腳虛晃,右腳淩空側踹,直奔黑影前胸。

黑影閃身躲過白文彪的左掌,欲收鞭回防,但為時已晚,隻得鼓勁挺胸,硬硬地接了這一腳。當下便後退數步,覺得胸口發熱,嗓子發鹹,一股熱血脫口噴出。靠住一棵胡楊樹,手指楊樹旺;‘好一招鐵板昆侖。’’話音未落,閃到樹後,向胡楊樹林深處狂竄,眨眼間不知去向。

白文彪負手而立,麵色冷峻,凝視著慘月下無邊無際的黑黝黝的胡楊林,任憑寒冷的秋風從身邊低掃而過。

楊樹旺忍著疼痛,輕輕問;‘趙麻子咋辦,‘

‘帶回’。

白文彪淩厲的眼光射在趙麻子慘白無血而又傷痕累累的臉上,心想,“張獻忠和

李自成真成冤家對頭了。”

第二章

寒秋深夜的白府仍不失威嚴地佇立在胡楊台最高點,雖然將近三更,但坐北向南的客廳依然燈火通明。年過六旬的白長庚坐在太師椅上,咕嚕咕嚕地吸著水煙,盡力壓抑著憤怒的情緒。

長子白文俊手裏拿著一頁信紙,心翼翼地;‘八大王的這封信如何回複?爹要趁早拿個主意。’

白長庚隻顧吸煙,沒有理會兒子。其實,自從兩前趙麻子送來這封信,他就一直處在一種不清道不明的矛盾之中。在離開張獻忠四五年的時間裏,他從來沒有主動跟任何人談起過自己的過去,也沒有和他們有過任何聯係,隻想安安穩穩地過好自己的日子。可是,八大王還是找上門來了。一想到過去那些戰火硝煙的日子,白長庚的心就有點隱隱作痛。‘四五年了,他還是不能放過我。’

白文俊問;‘你和他有過節、’

沒等白長庚回答,白文彪挾著一股寒氣衝進了客廳,;‘飛虎跑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飛虎李波武功不在你之下,新近投靠了李自成,立功心切,必定與我為敵,殺我邀功。八大王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和李自成都是一代梟雄,誰也不服誰。遲早兩人之間會有一場惡戰。’

一時間,父子三人都沒有話,。客廳裏籠罩著一股沉重的壓抑感。

‘爹,不用怕。明我派人去西京聯係闖王李自成。’白文彪喝了一口茶水,恨恨地。

‘會不會給咱家招來災難?’白文俊憂心忡忡地抖了抖手中的信紙,‘八大王可是一個報複心很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