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在山路之上,水嬋衣卻是又犯了難,剛才來的時候乃是湚蝶引路,也沒有記下回去的路,路癡的屬性一下子顯了出來。秦無衣見水嬋衣站在山路上左顧右盼,知其不明下山去路,大袖一甩,一條繡元組成的七彩軟鞭突然出現,攬在水嬋衣腰間,腳下一用力,身形高高躍起,水嬋衣哎呀一聲,二人竟是踏空撼塵而上。
高空風大,水嬋衣身子虛弱,吹了不過片刻,身體已是凍得瑟瑟發抖起來,秦無衣看在眼裏,右手輕點,一團光罩罩在水嬋衣周身。二人禦風而行,眼看就要出了迷山地界,忽然一記勁風兀現,吹向水嬋衣,水嬋衣本就修為不夠,還不能禦風飛行,加上功體受傷,更是不能對抗勁風。
隻聽得水嬋衣一聲驚叫,身子在風中翻動,秦無衣手上軟鞭一個提勁,便將水嬋衣攬在懷中,水嬋衣撞進懷裏,感受著秦無衣身上滾滾熱氣,俏臉飛紅,不發一言,隻是將頭深深埋下。秦無衣腳下連踩,每踩一步,空中便會出現一塊錦繡綢緞,一連踩了數十塊,便出了迷山。來到一處,秦無衣緩緩落地,一把將懷中還在沉溺的水嬋衣推開,冷聲道:“善水樓在哪?要如何去?”
水嬋衣心思還沉浸在溫暖之中,聽到秦無衣話語,一下子驚醒過來,急忙捂著臉,不想讓秦無衣看到自己窘態,低頭支吾道:“嗯,嗯,沿著官道走上個半個多月便能到了。”秦無衣也不多言,轉身便尋官道而去,水嬋衣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見秦無衣已經走遠,急急忙忙的追了過去。
二人上了官道,沿著水嬋衣所指方向而行,秦無衣在前,水嬋衣在後。時至中午,水嬋衣隻覺肚餓,開口道:“我餓了,我餓了!”秦無衣也不搭話,一個轉身,走進道旁的一間茶肆,水嬋衣鼓了鼓嘴,也跟著走進了茶肆。二人找了一桌坐下,水嬋衣看到秦無衣隻是閉上雙眼默不作聲,眼珠一轉,一掌拍在桌上,“二,拿最烈的酒來!”
店二聞聲而來,看到一個姑娘家家的居然叫酒喝,賠笑道:“客官,你真要喝酒?”水嬋衣將一塊碎銀扔在桌上,“怎麼?害怕我給不起錢不成?”店二還要相勸,卻見秦無衣張開眼睛,冷聲道:“不要聽她胡言,上二斤肉包,一壺清茶便可!”
水嬋衣聞言瞪了一眼秦無衣,見秦無衣又是閉上雙眼,不再理會自己,右腳狠狠的在地上躲了幾下。那二似是領了聖旨一般,急匆匆的跑到後廚,不多時,便端出熱氣騰騰的包子上來,水嬋衣拿筷子夾起一個,咬了一口,發現裏麵的餡是自己最不喜歡的羊肉,眨了眨眼,將其餘包子都開膛破肚,將餡取出,隻吃包子皮。
秦無衣看似是在閉目養神,體內元力卻是翻滾湧動。剛才禦風而行,元力已是消耗的七七八八。此界修行,除非武仙二脈其中之一修至境,才能動用禦風而行之術,但秦無衣身體在老不死的胡鬧下,已經不同常人,便是堪堪地境,業已能馭風而動,不過是比境多消耗些元力罷了。
一口濁氣噴出,秦無衣緩緩張開眼睛,看到滿盤狼藉,輕哼一聲,抬眼卻是看到兩名衣著襤褸的男子走進茶肆,一個癩頭,一個跛腳。二人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往桌上扔出一錠銀子,大聲喝道:“二,十斤牛肉,二斤好酒,速速上來!”
店二見桌上銀錠足有十幾兩,別十斤牛肉,就是十頭牛都能買下,臉上堆滿笑容,一把將銀錠攬入懷中,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客官稍等,的這就去弄!”二人等候之時,那癩頭的開口道:“大哥,觀音奴那子通知咱們上迷山便會有大的好處,不知會是什麼好處啊?”
那跛腳的在竹筒裏拿起一雙筷子,在自己又髒又臭的衣服上抹了兩下,裂開嘴,露出一口大黃牙,“哼,那子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曉得?十幾年前我和他都在黑風寨落草,那時候他就是個心思歹毒,損人利己的家夥,要不是運氣好拜了王妙聲為師,哪裏能像現在,混得有模有樣,這次他叫咱們上迷山,肯定是要咱哥倆給他當替死鬼,等上了山,咱們就在一旁看熱鬧就行,不用理會他,反正咱們……
那癩頭的聞言點了點頭,麵露奸笑,接著話頭道:“嘿嘿,是的,咱哥倆運氣真好,碰到了一個不識寶物的傻子,不過三言兩語,便將這寶物騙了來,以後咱哥倆憑著此寶,定能在門中混得風生水起,橫行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