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這三個字傳到眾人耳中,大家第一個反應……就是沒有反應。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聲音傳來的屋子,都在下意識地琢磨,這是哪個大爺在發脾氣呢?
不過轉念一想,這梟老頭的家裏哪能有什麼大爺,就他一個脾氣又臭又硬的半死老頭,誰願意和他交往?
再者說了,現在這整個水生村裏,在堂堂護衛軍的嚴令之下,誰又敢和他交往?
別說那些村子裏都還健在的老東西們了,就算他們真的膽敢站在自己對麵和咱們這些人作對,那群命都已經沒有舌頭長的家夥,就算都捆在一塊,又能有什麼作為?
所以也就是幾個呼吸之後,眾人的腦袋就轉過彎來了,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好笑就是好笑。
一是感覺到自己這群人竟然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傳來的聲音就給嚇了一跳,這件事本身就挺好笑。
二麼……
“嗬嗬,今天咱們村的護衛軍都全體出動了,還是有人膽敢觸咱們眉頭,怕不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說的就是,還吵死了,咱們爺們現在在門口幹正事,不知道哪家的小子竟然還敢當著咱們爺們的麵睡覺,膽子就這麼大呢?”
“我看咱們也別管這梟老頭了,殺進去看看是哪家孩子這麼不懂事,衝咱們這麼大呼小叫的,是不是屁股癢癢了,要拾掇拾掇?”
……
這些之中,卻隻有梟老爺子一個人呆立當場,甚至就連剛剛自己抹脖子的動作都瞬間停頓下來,呆呆地看著那柄陪著自己征戰了一輩子的大長柄關刀,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失神。
也正是多虧了剛剛那個聲音,讓他意識到現在自己孫兒也好,屋子裏麵那個一看起來就不是普通人的小哥也好,現在可都指望著自己庇護他們呢。
自己這一抹脖子倒是簡單,老眼一閉,此生了斷,身後事自己完全不用去管。
但是這兩個人怎麼辦?
失去了自己的庇護,身後那個本來就是被自己無意之中所傷才被自己帶進村子裏,算是遭受了無妄之災的小哥,在自己死後,肯定不用多說,一定會被這些所謂的護衛軍殺人滅口。
他們雖然膽子大,但是卻還不敢真的在自己村子裏背上人命官司,像自己剛剛那個自我了斷的念頭應該是他們最希望見到的結果。
然而自己的那個孫兒……
想到這裏,梟老爺子眉頭不由得一皺。
如果他的身份真的被人發現的話,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會是些什麼。
也正是因為如此,梟老爺子下意識地把頭偏了偏,一是要把脖子離刀口遠一些,以免那個喪心病狂的兔崽子真的趁自己不注意,用那刀口抹了自己的脖子,如果真的死在這些無名小卒,又毫無德行畜生手裏,自己這一輩子英明可就算是徹底毀了。
第二,梟老爺子也是想要聽聽那屋子裏那位,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該不會真就是大聲抱怨一下門口這些人擾了他的清夢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想到這裏,梟老爺子不由得一聲苦笑。
“罷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老頭子也得敬佩足下一聲英雄!”
……
蘇凡當然不會讓欣賞他的人失望,就當門口那些人都等得不耐煩,將要強行闖入梟老爺子房中的時候,卻之間房門一開,一個神州華服的人站在門口,滿臉不耐煩地掃視眾人。
“你是誰!”
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十分臉生,眾人心頭一亮,知道他就是那個所有人都想要找的外人,也就是梟老爺子違背組訓所帶回來的人,更是眾人此次前來找梟老爺子麻煩的借口!
“嗬嗬,我是誰?”
此時的蘇凡,臉色紅潤,氣宇軒昂,神態飽滿,完全不像是剛剛受過重傷的樣子。
在場眾人雖然沒有一個成器的,但畢竟也都是修真者的後代,少年時多多少少也也都修習過一些健身武學。
所以當眾人看到蘇凡臉色的時候,一個個都不由得在心中嘀咕。
“不是都說這個家夥身受重傷,是被梟老爺子給背回來的麼?”
“而且在路上,這家夥的四肢隨意擺動,看起來怎麼都是沒有一點意識的樣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三郎才覺得今天的梟老爺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什麼幫手,這才帶著眾人前來找梟老爺子的麻煩。”
“可是現在一眼,這個家夥雖然是外人,但是心神穩定,神完氣足,怎麼看都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