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幾杯酒下去,不知道是仙釀的刺激,還是對蘇凡招待態度的認可,二人終於開始逐漸打開話匣子,對蘇凡講起了他們的“光輝曆史”。
在這二人口中,蘇凡算是真正了解到了他們的成長軌跡,也知道了一個人究竟能夠心狠手辣到什麼地步。
正如傳言之中所說,為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一個出生之時身量高大,另外一個則隻有正常嬰孩的一半大小。
不知道是因為這兄弟二人太過異於常人,他們剛出生沒多久就被父母遺棄,最終被一個行腳僧人撿到並撫養長大。
而那個他們兄弟二人早已經忘記名字的行腳僧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白天到處借著化緣的名義踩點,看哪家沒有青壯勞力或者離群索居,晚上就偷偷溜進去偷竊財務,偶爾也幹些殺人越貨的勾當。
耳濡目染之下,這兄弟二人從小也沒少幹些殺人奪金的惡事,僧人年紀漸長,行動不便之後就由猴煞負責跳牆開門,熊煞則因為從小就長得比成年男子還要高大,加上力大無窮,則負責做一些殺人越貨的髒活。
就這樣,在這兄弟二人分工輔佐之下,那實為盜匪的行腳僧人晚年過得愈發滋潤,在熊焰不斷得到滿足刺激之下,行事也愈發暴戾。
終於,在兄弟二人十二歲那年,那行腳僧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一家寺廟的頭上。
因為傳說那間寺廟極為靈驗,所以往來供奉香火的信眾頗多,加上熊猴二煞的伸手也隨著年紀增長而越見幹淨利落,特別是熊煞早已經超過了成年力士的身量,就算對上了官府軍士,以一敵百也不在話下,這才讓那行腳僧人想著幹一票狠的隨後幹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於是,在一個尋常的深夜之中,這一行三位惡人趁著夜色的掩護潛入了寺廟之中,血洗了這座刹齡數百年的古寺。
在事後清點髒汙的時候,猴煞意外發現了一處密室,正是在這密室之中找到了一本古書,上麵記載了一種失傳已久的修行方法,猴煞下意識覺得這本書非同凡響,便瞞著那行腳僧人偷偷暗自藏了起來。
行腳僧人自然不會教授二人識字,為了弄清楚這本看上去就有玄機的古書到底說了什麼,猴煞表麵上不動聲色,暗地裏卻多次潛入周圍山村,專門找些識字的老先生,將古書之中每個按照不同模樣勾畫出來,再打亂順序,逐個字逐個字的去問。
偏偏那本書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所著,雖然功法高深,但是表述的方式卻極為淺顯,就這樣猴煞陰差陽錯之下,修成了一身本事。
當然,這一切行腳僧人一直都被蒙在鼓裏,一直五年後,行腳僧人將從那所古寺之中所獲贓物變賣一空,想要從此金盆洗手坐擁金山的時候,猴煞才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哼哼,那老東西想著過自己老財主的日子,怕日後有人查到他往日舊賬,自己日子過的不安穩,便想要除掉我們兄弟二人。”
“饒是我們念著他撫養我們長大的恩情,就算是那麼多年他對我們也算不上好,最多也就是給頓飽飯,也從來沒想著要害他。”
猴煞說到這裏,不知道是不是故作姿態,還輕輕歎了口氣。
看著他那皺巴巴臉上的惋惜表情,聯想到世人傳說他的所作所為,蘇凡心中一陣翻天倒海的反感,還好有幻術麵具覆蓋在臉上,不然猴煞見到八成要起疑心。
而一旁的熊煞聽到猴煞所言,更是停下了大嚼特嚼,一雙長滿黑毛的巨大手掌覆蓋在臉上,“嘿嘿嘿嘿”地哭了起來。
猴煞微微冷笑,伸手拍了拍熊煞的後背。
“現在想想,那本書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頂多算是修行的入門讀本……哦,他們說是什麼魔功法門什麼的,以咱們兄弟現在的眼界看來,那也就是個屁。”
“不過當時不一樣啊,我當年雖然才短短五年,就已經摸到了修行的門檻,雖然還不能呼風喚雨,但是力量速度什麼的,可跟普通人不太一樣。”
“那老家夥混了一輩子江湖,眼光還是差點,當天隻給我熊弟下了藥,把這傻大個麻翻了之後還跟我們講了一通大道理,說他多不容易,多舍不得我們,讓我們理解他什麼的,我氣啊……”
喝了一口酒,一絲詭異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我氣他竟然想殺我們兄弟二人,更氣……更氣他根本沒把我當回事啊。”
“有一說一,那老家夥還是硬氣,我剮了他三百多刀才肯咽氣。”
終了,像是做總結一般,猴煞衝蘇凡一揚大拇指。
“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