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漳州訣劍宗(1 / 2)

漳州,連峰山脈之下,太平縣。知酒樓內人頭密布。

因為今日來了兩位稀客:百曉樓的兩位弟子。這百曉門不是什麼大宗大派,更有傳言百曉樓建派之初,就是為了網羅下佚事怪聞,欲攀龍附鳳,隻不過樓主心比高,卻才疏學淺,百曉樓自然不了了之。後來者索性就大降門檻,廣納弟子,再讓其遊曆下講書事,久而久之,反倒更受下人青睞。

知酒樓這百曉樓兩位弟子,一老一少,老的眉發俱白,道袍披身,一把古舊佩劍擺在桌沿,看著一旁唾沫四濺的年輕弟子,時而頷首微笑,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年輕弟子大概十三、十四之齡,麵對百餘食客毫不怯場,語氣從容:“...三千年前那場“太一門”之亂,神州大陸可謂是群魔亂舞,生靈塗炭,下無一宗一派敢以道門正統自居,若不是後來大曆王朝召集上百位煉氣宗師彙聚氣運,破劫而聚下運勢,或許就不會有如今神州仙門林立的大氣象了。”

年輕弟子到這裏,語氣中透露幾分唏噓。眾人雖不是親眼見證,但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所以自然就沒有人注意到,有五個器宇不凡年輕人走上了二樓。

這五人三男兩女,皆有佩劍,上到二樓之後,尋了一個比較空當的桌子坐下,饒有興趣的看著一樓的那個講書的年輕人。

“雖各宗各派修行不一,但大致上都分為‘先’,‘玄牝’,‘清心’,‘道衝’‘太上’,‘地仙’六境。或許在我等凡夫俗子眼中,那些飛簷走壁的俠客已經是世間罕有的高手,但其實在玄牝之上的得道仙家眼中,卻是不值一提。正所謂玄牝之門,是謂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一日不進玄牝之門,終不得窺其中奧妙啊。”年輕弟子到這兒,又是搖頭晃耳,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不過就在此時,卻有聽客疑惑出聲:“我記得連峰山上‘訣劍宗’的仙師可是:每境細分九重,且細境皆有層層標準,怎麼到你這道嘴中,卻又如此馬虎?”

誰知一向溫聲細語的少年聽罷,怒斥道:“仙道一途本就是虛幻難測!能分六境已是極限!又豈可如算數那般一言蔽之!訣劍宗這般做法,豈是修仙,分明隻是功利.......”

“福安。”

就在此時,一隻枯槁的手搭在了福安的肩膀上,遏製住後者莫名的怒意,然後笑著對那人道:“原來訣劍宗還有這般細分,的確是老道孤陋寡聞了。不過起這訣劍宗,不知各位可曾聽過前些年訣劍宗收到一位才弟子?”

“才弟子?”

比起十萬八千裏之遠的仙家境界,在場眾人明顯對才這種振奮人心的話題更加感興趣,聽老道所言,立即有人出聲問道。

老道卻是不急,喝了一口清茶,才緩緩道:“這位才弟子姓陸,單名一個雲字。是江湖門派‘萬劍山莊’莊主陸不凡的養子。這陸雲雙親早年遭難,在山莊自幼便備受欺淩。六歲那年,萬劍山莊篩選莊主侍童,陸雲手持凡鐵,力壓山莊中所有同輩劍童,一時風頭無兩。僅僅一年,劍道便有所成!深受陸不凡器重,萬劍山莊更是將其視為下一任莊主。不過這陸子確實是際遇非凡,不知怎地,有一位得道仙家夜訪萬劍山莊,僅出一招,萬劍山莊數百先劍士佩劍盡數寸裂寸斷,便連當時已晉至玄牝境多年的陸不凡竟也拔劍不出!那位得道仙家僅僅問了少年陸雲一個問題,便讓少年跟著那位老前輩出走山莊數載。各位可知當時那位前輩問的是什麼?”

老道士講書本事比那名叫福安的年輕弟子不知強出多少倍,其語速時急時緩,抑揚頓挫,此時講到關鍵之處,反問一句,頓時令無數性急聽客心癢難耐,催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