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殿町分享自己這個暑假所經曆過的事之後,士道還愣愣的有點回不過神。
她聽過戀愛可以改變一個女人,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戀愛可以改變一個男人。
眼前這名變得正經無比的友人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聽完之後有什麼感想嗎?”
殿町笑得很爽朗的說道。
在別人看來,這可能是一道非常開朗的笑容,但士道知道,殿町喜歡用笑容來掩蓋他的悲傷。
或許在他的故事中提到的那個女孩,真的是他非常珍重的人吧………。重要到讓放蕩的他一改自己流氓好/色的性格;重要到讓他在分開之後也忘不掉她造成的改變。
士道很懊悔在現在這一刻她不能用五河士道、殿町宏人的朋友的身分陪在他身邊。而是必須以一個陌生人、甚至還是一個異性裝作莫不在乎得聽他說這一切,
她現在稍微明白了,殿町邀請自己出來做功課可能隻是一個借口。
或許他隻是想要一個可以陪他說話的對象吧?
“那、那個……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身為五河千早的自己應該要說什麼才好。
有那麼一瞬間她其實想要告訴殿町自己就是五河士道,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是嗎…和第一次見麵的妳說這些話確實有點唐突,真是非常抱歉。”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有點在自我陶醉,殿町發出了道歉。
“不……我才是,幫不上忙真的非常對不起。”
有些慌張的/士道趕緊回道。
“…………………”
“…………………”
兩人之間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個是因為沒有和女生聊天的經驗,一個是因為在用著雙重身分和友人麵對而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
雖然兩人心中都有著在這之上的顧慮,但不論是受限於此時的心情或是不能告知的原因,他們都沒有要說出口的意思。
“我們來把作業處理一下吧。五河小姐不也是受人之托應要完成嗎?”
持續了太久的沉默,首先受不了的殿町提議道。
“啊、啊…嗯嗯!”
基本上可以算是在發呆的士道當然一點意見也沒有。不過在她想要拿出放在手提袋裏的作業的時候,突然一股生理的需求湧現。
“那、那個,不好意思…我先上一下廁所。”
對著殿町這麼說完之後士道就離席了。
在心裏麵還沒有把自己和殿町的關係轉變這件事記住的士道在離開的時候就這麼把手提袋也放在了椅子上。
殿町在一瞬間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看向士道的背影。
“不愧是表兄妹嗎,一舉一動都這麼相似。”
他突然覺得五河千早的言行和國中時期他剛認識的五河士道非常相似,兩人都有著那些讓人說不出口的共通點。
不過有一點,殿町可以清楚的說出來的是:五河千早和士道一樣,在聆聽別人的話的時候,那投入的神情以及會將別人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個性。
“真的一模一樣……嗎?”
殿町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打開信箱看著那最上層的收信。
一封寫著:好,中午之後就沒什麼事了,等等我會去圖書館找妳的信……
一封有著和五河千早的話相互矛盾內容的信。
……………
說到上廁所這件事,士道自己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習慣了琴裏教自己的那些步驟。
站在洗手台前,用手帕將濕漉的手擦幹。士道凝視著鏡子中那名有著天真臉龐的少女。
現在這樣一看,這張臉確實和真娜有幾分相似。
說實話,她永遠也習慣不了自己的這副模樣。
或許是因為過去的時間太長了,她才勉強的接受琴裏的提議。如果這個詛咒是灰姑娘的咒語的話,搞不好她早就可以變回男性時的樣子了。
在看著鏡子、讓思緒亂飄了一陣子後,士道才猛然想起殿町還在等著自己。
連忙收拾東西並且走出洗手間,士道找尋著回到一樓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