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昆慢慢地睜開了眼,頭像針紮一般,隱隱作痛。
這是哪裏?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眼前的世界,從模糊到清晰,隨著視野逐步展開,浮現在了眼前。
他發現自己躺在了一處草叢中,四周都是各種巨樹。
空星星閃爍,半輪明月高掛,耳邊傳來各種蟲鳴,在寂靜的森林中顯得格外響亮。
頭很痛,腦子裏一片空白,身上的衣服破裂了好幾處,渾身酸痛,手臂上還流著血,傷口處已經結了痂,兩隻腳踝隱隱作痛。
糟糕的是,他根本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在身上雖然有幾處劃傷,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慕昆慢慢地爬了起來,大致猜出了目前的狀況。
自己應該是從高空墜落的。
眼前高大的樹似乎救了他的命,身上的牛仔製服很堅韌,應該是不斷掛在了樹枝上,削弱了下墜力,幸閱是在下墜過程中,自己並沒有被樹枝刺穿,隻受了些皮外傷。
厚厚的草叢也保護了他,使他免受了摔傷。
但是,或許是因為嚴重的腦震蕩,他暫時喪失了部分記憶,甚至記不清自己的名字了。
借著月色能看到,旁邊的樹根邊,倚靠著一具腐朽的骨架,手骨還緊捏著一把帶著長刺刀的鏽跡斑斑的長槍。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拿槍。
在這未知的世界裏,需要有能防身的東西,帶給他安全福
“嘩啦”一聲,槍零件散了一地。
槍身木質的部件早已朽壞,一碰就崩散了,隻有鏽跡斑斑的刺刀還是完整的,此外,槍身上的槍管和槍栓等鋼構件也都是完好的。
骨架下方,散落著十幾顆鏽跡斑斑的子彈。一個鏽跡斑斑的鋼製水壺。其餘的東西,應該是早已化成了灰。
拿起刺刀的握把,慕昆在草叢裏擦拭了幾下刺尖,意外的是,刺刀的防鏽材質非常好,擦去浮鏽以後,刺尖依然閃著寒光,握把也很堅韌。
這讓他有了一絲安全福
身後不遠處的樹林裏,閃爍著一雙雙不知名的野獸的眼睛,慕昆心裏一驚,拿起刺刀,三兩下爬上了樹,找了一處平坦的樹杈躺了下來。
這似乎隻是下意識的行為,他並沒有去思考,為何離地一、二十米的樹杈,幾秒鍾他就爬了上來。
就著依稀能辨清物體的月色,慕昆仔細看了下手裏的刺刀。
這是一款類似於八一式軍刺的定製改裝刺刀,刀身兩麵各有兩道血槽,全刀長近六十公分,刀刃長近四十公分,其中靠近特種鋼製手柄十幾公分的兩側刀刃,都做成了不同的鋸齒型。
刀柄上似乎刻有字樣,因為填滿了積垢,月色下也看不清到底是什麼。
全刀都做了防反光處理和特殊防鏽處理,難怪這麼久了還很鋒利堅韌,擦拭去浮鏽,刀刃依然寒氣逼人。
看來主人生前酷愛軍刀,專門定製了一把多用途軍刺,無意中讓慕昆擁有了在這陌生環境裏,最好的生存利器。
從樹下的屍骨和槍來判斷,這可能是一具若幹年前的雇傭兵或者探險者的屍骨。
是若幹年前,那是因為他並不能確定,在森林這個環境中,到底需要多少年,人身上的織物才會完全變成灰,木質槍身會崩散。
樹下那人為何會倒斃在這裏?這是個什麼鬼地方?難道根本就無法出去?
慕昆心裏一沉,思來想去並沒有頭緒,隻好等亮再。
右手握著刺刀橫放在胸前,不一會兒竟有了睡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慕昆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似乎還有一股股腥臭氣息傳來,睜眼一看,一條粗如水桶的森蟒正把自己纏在了樹幹上,隨著自己的呼吸一圈圈收緊,隻聽自己的骨節在哢哢作響。
拿著刺刀的右手也被纏在了裏麵,另一隻手還在外麵。
顧不得多想,求生的欲望激起了他無盡的勇氣,慕昆使盡了全身力氣屏住呼吸,用握著刺刀的右手努力把刺刀尖一點點紮進了蟒身,使勁往上穿刺。
森蟒吃疼,纏繞的稍稍放鬆了些,張開巨口對著他腦袋咬來。
慕昆左臂使勁抵住蟒蛇下頜,右臂趁著森蟒放鬆了纏繞,順著蟒腹大力向上撩刺,“謔”的一下,鋒利的刺刀把森蟒給穿了膛,抬手又向繞過左臂襲來的蟒蛇巨口紮去,把蟒頭牢牢地釘在了樹幹上。
蟒血噴灑了一地,血腥氣引得遠處的幾隻毛色偏白、體型巨大的灰狼跑來在樹下徘徊,抬頭張望著森蟒,張口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