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東竹蘭(1 / 3)

謝長安,世人稱其為長安公子,公子身邊有位溫婉貌美的女子,名為江故裏。

世人皆傳二人乃是作之合,隻遠遠一看,便知世間的“隻羨鴛鴦不羨仙”神仙眷侶也不過如此,而世人隻知他們情深意重,而不知他們身處毒瀧惡霧。

世人皆知謝公子是江東世安王爺的庶子,從體弱多病,不受待見,卻唯獨王爺青睞,而王爺之名早已名存實亡,所以謝家庶子隻得低人一等,才能得以苟且偷生。

人們不記得江故裏是何時出現在謝公子身邊的了,隻知長安在,故裏必在。

男子虛懷若竹,女子氣清若蘭,“江東竹蘭”由此而來。誤傳也好,佳話也好,其中百般滋味,隻有其二人才品得清楚。

明昭三年除夕日,萬家燈火,皇室受邀,謝長安為王室一脈,理所當然參加皇室家宴。

皇室家宴,自然要打扮的隆重些,謝長安身穿一身淺灰金絲流雲袍,謝長安身體不好,故裏貼心為他披上灰色貂毛裘。

謝長安溫柔一笑,故裏自是知道他要些什麼,多謝這些話語這麼多年也聽多了,索性兩人早已生成默契,省去了這些客套話。

謝長安揮揮手,有位丫鬟從門外端著一個托盤進來走到故裏麵前,故裏一看,是一條煙白色的素絨錦緞裙,上麵還繡著蘭花,故裏受寵若驚,故裏看向謝長安,叩禮道:“公子不可,我乃一介侍女,怎可穿如此名貴的衣服。”

謝長安扶江故裏起來,輕聲道:“故裏,今日乃除夕,就當是我送你的新年禮物,再了,今日家宴,你在大殿不知要站到何時,這件衣服輕薄保暖,切莫再拒絕。”

謝長安句句在理,故裏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收下了:“謝公子。”

謝長安與江故裏剛出世安王府,謝長安的大哥謝無延和他的母親南宮家族的南宮月就趕到了他們後麵,跟隨他們的還有世安王府的長女謝心吟和謝無延的表弟南宮炎,南宮炎性子火爆,自就瞧不上瘦弱的謝長安,一見謝長安就不會出什麼好話。

南宮炎吊兒郎當的擋在謝長安麵前,挑著他那參差不平的粗眉,斜著嘴角輕挑地:“我謝長安,你這卑賤的身份就不必參加這麼隆重的宴會了吧。”

麵對南宮炎的挑釁,謝長安自是不屑與他爭論,而往往這種場麵,故裏便會出頭話。

故裏上前一步,鎮靜淡定的將南宮炎的手放下,從容不迫地:“南宮少爺這話甚是不妥,皇室家宴自是皇室之人入席,我家公子乃皇室宗親,若他都是卑賤身份,那你視世安王府的人為何身份?”

故裏言外之意是在南宮炎視謝無延等人為“卑賤”之人。

此時又怎會有人聽不出故裏的弦外之音,南宮炎本就是欺軟怕硬之人,於是立馬向謝無延解釋:“表哥……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謝無延懶得聽他的解釋,他心裏很是清楚江故裏隻不過是故意激怒南宮炎,早聽自己弟弟身邊這個侍女不簡單,今日一見,果真令人刮目相看。

謝無延走近,江故裏自是懂得身份有別,主動向謝無延低頭行禮。

“抬起頭來”謝無延雄渾有力的聲音從江故裏的頭頂傳來,江故裏知道謝無延不比南宮炎,南宮炎心思簡單,話不繞彎,有什麼什麼,但謝無延頗有心計,從他那深不可測的眼神之中就可以感覺得到。

故裏慢慢抬起頭,對上謝無延那雙深邃而寒冽的眼眸,不覺一顫。

謝無延打量了一番故裏,:“你就是我二弟身邊的那位貌美如花,才智過饒侍女?”

麵對這樣的誇讚,故裏笑笑,故作鎮定的道:“世子謬讚,奴婢不過是一卑賤侍女,哪來貌美如花,才智過人。”聽到故裏的回答,謝無延笑了,心想好一個以退自保。

在一旁的謝長安看得出在順勢發展下去,故裏必會引起謝無延的注意,於是將故裏護在身後,笑著對謝無延不卑不亢的:“大哥實在是謬讚了,看在我的麵子上,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吧。”

聽這話,謝無延嚴肅的臉浮起了笑容:“哈哈哈,二弟,你們二人幾斤幾兩本世子心知肚明,江東‘竹蘭’,做人還是低調點的好。”

謝無延拍拍謝長安的肩膀,隨後揚長而去。南宮炎等人跟隨其後,南宮月經過謝長安身旁時,冷冷看了他一眼,而謝心吟卻善意地對謝長安點零頭。

謝長安轉身看向江故裏,擔心故裏被嚇到,關切地問:“可還好?”聽到謝長安的關心問候,江故裏算是平複,麵對狡猾的謝無延,江故裏內心還是有幾分驚慌失措的。

故裏抬頭,眉心舒展,平靜地:“兩年來不曾與世子正麵交鋒,今日短短幾句話,我便能感受到他性子裏的陰冷,想想還是有些後怕。”

看來故裏是真的有些畏懼謝無延,謝長安的手撫上故裏的肩頭,對著故裏:“別怕,有我在。”溫暖的話語入耳,故裏終於從剛剛寒冷的氣息當中感受到一絲溫暖。

皇室家宴自是熱鬧非凡,下最繁華之地是這朝的鎏金雕漆的大殿之內,而最危險之處也是這陰冷無情的金絲籠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