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離間計破內鬼出1(1 / 2)

“恂兒還那麼小,沒想到就要卷到這場爭權奪利的紛爭中來……”馮潤不禁歎道。

“太皇太後自打賜死了林氏後,就將恂兒養在自己的宮裏,聽宮人們說,她對恂兒很是疼寵。”說著拓跋宏的兩條劍眉皺了起來,英俊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深意。

聞言,拓跋勰那白皙俊美的臉上泛起一抹憂愁:“大哥,恂兒還小,太皇太後這麼寵著恂兒,等他再大些該如何是好?他可是太子,是儲君,是將來要繼承皇位的天子,身上的責任重大,切不可慣著。我們得想個法子把他從安樂宮接出來,加以嚴格培養,不能有一絲懈怠馬虎。”

見拓跋宏依然皺著眉,沒有說話,一向如清風般優雅的拓跋勰不由得急了,“太皇太後如此寵溺恂兒,恐怕是別有用心啊。”

馮潤點點頭:“泡在蜜罐裏的孩子,如何能知人間疾苦……”

拓跋宏瞬間釋然了,臉上的表情不陰沉壓抑,反而如釋重負地地舒了口氣,臉上揚起一抹笑意,前所未有的輕鬆,“身為皇子,總是身不由己,渴望尋常之愛卻總是求而不得……也罷,恂兒本不該承受這些禮規教條,過得很幸福……如今有人寵著愛著也好,這是他應得的,也是我欠他的。早晚,屬於他的一切,我都會給他。”

拓跋勰泛紅的眼睛瞬間睜大,臉上盡是不可思議,提醒道:“他可是太子!寵誰溺誰都行,唯獨他不可以!”

拓跋宏搖搖頭,“我欠恂兒一個完整的家,和尋常孩子該有的母慈子孝的生活。他現在被人寵著,不用嚐遍這人間疾苦的滋味,這本就是他應得的,沒什麼不對。”

拓跋宏的一席話,令拓跋勰的態度極為認真,本就俊美白皙的臉又蒼白了幾分,優雅的聲線也變得靜冷,可見氣得不輕,“母慈子孝的生活?可笑!他生在皇家,是皇子,就不可能過上這樣的日子!”說著,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繼續保持優雅,勸道:“我知道你心裏對林夫人有愧疚,可一切要以國之根本為重。

由於拓跋勰不知道林夫人的事情和遺願,所以會對拓跋勰的舉動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但馮潤知道其中緣由。

恂兒的身世是大魏皇宮中的宮闈秘事,多一個人知道恂兒就多一份危險。一旦捅破,必是驚濤駭浪。

馮潤讚同道:“阿宏說的對,恂兒本就不該承受不屬於他的束縛,他的成長就應該是像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一樣,開開心心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拓跋宏點點頭:“我對恂兒有愧,他不該深陷皇權,我能給他的,就是寵愛,不讓他受到傷害和困苦。”說完,溫柔地看向馮潤,兩人相視一笑,甚是默契。

拓跋勰認真的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太皇太後對恂兒之心,那麼多雙眼睛都看在眼裏。看來,皇兄要打破鮮卑傳統,不打算讓恂兒繼承皇位?”

拓跋宏搖搖頭:“我從沒想過要打破,我隻想革新。”

明白了拓跋宏的心思,拓跋勰忽然話鋒一轉:“大哥坐擁佳麗三千,並育有子嗣,可曾考慮過潤兒的感受?”

拓跋勰的話鋒一轉,馮潤瞬間怔在那裏,拓跋宏也怔住,然後看向呆怔的馮潤。

馮潤的心裏有些失落,可拓跋宏畢竟是帝王,身上背負這諸多無奈。她一介女流,又怎好打破古往今來男尊女卑的現狀。

每個女人的內心深處,都渴望著與自己所愛之人長相廝守,一生一世一雙人。

若是生於尋常百姓人家,或是行走江湖之輩,或許有機會得一人心而終老。可偏偏他們既非生於百姓家,也非行走江湖的浪子。在政治、權謀的立場下,女人終是要依附男人而活的。

馮潤不禁埋下眼瞼來掩飾內心的失落,可又怕氣氛尷尬,遂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來掩飾內心對“獨一無二”的渴望:“瞎說什麼呢,六王爺生於皇家,早晚也是滿府鶯燕。”

聞言,拓跋宏略微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拓跋勰的目光暗了暗,張口剛要說什麼,一陣馬的嘶鳴聲響起,馬車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小心!”拓跋勰見狀,忙扶住了他,用自己的身子抵在馬車的棚子上,拓跋宏不受力,撞進了拓跋勰的懷裏。拓跋勰就這樣成了拓跋宏的人肉墊。

“啊!”伴著高斂和碧華的驚叫聲,馬車靜止了下來。

由於馬車的晃動,拓跋宏肩頭的傷口被扯開,他皺眉,口中發出“嘶……”的一聲,臉色和唇色瞬間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