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孫衝的心底深處,杜少清幾乎已經成了他的夢魘,聽到這三個字,他就上頭,所以整個小院、甚至整個長孫府都沒人提,他的小院裏麵,甚至連杜少清設計出來的家具桌椅都沒有,可見一斑。
太醫館裏麵,杜少清也聽說,房遺愛從謝映登這裏出師,準備去從軍了。
心中一動,於是找到了謝老道,兩人喝茶閑聊,“老謝,恭喜你教出一個未來的名將,這下你可是再次出名了。”
謝老道倒是不跟杜少清客氣,白了對方一眼道:“你小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直說什麼事?不會是在打我弟子的主意吧?我可是聽說,薛禮投師李藥師,你不會是在尋摸護衛吧?”
“怎麼可能?房遺愛算起來是我杜少清的連襟,讓他做護衛?我那皇帝嶽父也得答應才行,你老謝答應嗎?教徒弟就是給我做護衛的?
我是想問問房遺愛的去處,如果沒有想好的話,能不能去跟我那三弟做個伴?”杜少清試探道。
哦……謝老道恍然大悟。
笑著說道:“原來是為這件事,難得你小子還顧念著跟杜荷的兄弟之情。
不過你不用費心了,房遺愛已經有了去處。”
這……哎!可惜了。杜少清老大失望。
“這世間可不止你杜少清一人重情義,杜荷雖然名聲狼藉,但何其幸運,能交到不止一個好兄弟,你放心吧,房遺愛自己提出要去東北邊境,跟杜荷一起從軍的。”謝老道解釋道。
真的??
“哈哈哈哈,房二這小子,果然夠意思!不行,這件事我得好好去感謝一下房伯父,有了房二過去,互相有個照應,家母應該能夠安心不少。”杜少清大喜。
“怎麼?你小子不應該第一時間想到老夫這個做師父的嗎?”謝老道佯怒道。
額……對對對,您老辛苦,這樣,小子親手做的百花釀已經實驗成功,送您老十壇,這東西連我那皇帝嶽父都不知道呢。
老謝聽到有美酒,滿意的點了點頭:“嗯,算你小子有良心。
順便送你個忠告,暫時別去房家了,現在人家都說是你鼓動房遺愛去東北從軍的,房夫人可沒少念叨你。”
噗……
杜少清差點嗆到,心說完了,那不單不能去道謝,甚至還要躲避好了,房夫人恐怕不是念叨我,而是咒罵我吧。
“至於嗎?怕成這樣?
來來來,喝茶喝茶……”謝老道揶揄道。
杜少清哪裏還有心思喝茶?
定了定神,他突然想到房遺愛是怎麼說通他老娘的?有兩下子啊。
“對了老謝,你徒弟就要上戰場了,你不是有占卜吉凶這兩下子嗎?何不算上一卦?”杜少清靈光一閃道。
“哦?你不是不信老道這一套的嗎?”
“咳咳,信,怎麼不信?您可是給我算到有個兒子的,可準了,可比太上老君下凡呢。”杜少清諂媚道。
謝老道拂塵一掃笑罵道:“去去去,你小子,太上老君那是能隨意開玩笑的?
不過嘛,你說的倒是有點道理,老道我難得有個得意的傳人,確實該算上一卦。”
說實話,杜少清這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古代大唐見到有人占卜算命,跟傳說中的那種神神叨叨不一樣,謝老道的手法很簡單,就是龜甲中放入幾個銅錢,晃了幾下排開,然後解卦。
弄得杜少清都覺得,這玩意靠譜嗎?能解出什麼來?
看到老謝雙眼微閉似乎在推算著什麼,杜少清好奇的拿起了桌上的一枚銅錢反複看了又看,隨即無趣的放下道:“我說老謝,就這個能隻過去未來?
你要說隻斷個吉凶,我還可以勉強接受,你要是跟我講故事,嗬嗬……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老謝沒理會他,漸漸皺起了眉頭,似乎遇到了難題,杜少清也不敢打擾了。
良久之後謝老道雙眼乍乎睜開,精光一閃,杜少清看到對方額頭已經冒汗了,心中驚奇不已,老謝一身武藝不凡,跑個五公裏都不帶出汗的,現在算一卦竟然出汗了,可見多費心力。
在杜少清擔憂的眼神中,謝老道開口了:“哎……不妙,我這弟子此一去竟有一劫,卦象顯示,主家宅不寧,再具體些,就算不出了。”
嘶……杜少清心說可以呀,老謝這本事還真不是吹的,預測吉凶,神了。
“那,既然知道了吉凶,可有解法?”杜少清問道。
搖了搖頭,謝老道歎息道:“一般沒有,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修道之人不喜歡推算的原因,那就是知天命而不能改天命,這是一種無力的痛苦啊,還不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