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用的勁大了些,一時收勁不住,腳下一晃就跌進了河裏。朱青漣?
“救命!”
“救命呀!”
河水其實不深,最深處也隻有兩尺,底下又多是石塊,不會溺人。可朱青漣萬沒想到自己會跌進河裏,她又才三尺出頭,雙條腿當時就軟了。站也站不起來,嗆了幾口水後便隻剩下救命的份了。
蘇荃也不待理她,可到底這河離村不遠,很快就有人來了。蘇荃也裝模作樣的扮出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在旁邊叫了幾聲救命。村裏人聽是裏正家二姑娘掉河裏了,呼呼央央來了一大堆。然後叫一個胖婦人把救上來就嚇暈過去的朱青漣背回了家。
前院裏留著看門的男仆,一瞧見二姑娘溺水了,撒腿就跑去給裏正送信了。腳程快得讓蘇荃幾乎瞠目結舌。至於朱子隆本來已經快回來了,路上碰見家奴報信,更是趕著青驢一鼓勁的就跑了回來。
這時的朱青漣已經讓洗刷幹淨,換了幹淨衣服躺床上了。薑湯也喝了,樣子看上去還好。隻是仍舊暈暈沉沉的,看上去好不可憐。“怎麼會這個樣子?好好的,怎麼就溺水了?”朱子隆看了女兒後,回頭就陰著臉質問家中二人。
徐氏垂著頭,期期艾艾的講:“我也不知。送青漣回來的人裏隻,是她們姐妹在河邊玩的時候,不慎落水的。”
切!真是會告狀!蘇荃撇了嘴,不話。要在往日便宜爹的作派肯定是裝糊塗,可今,朱子隆卻是陰下臉來:“緋色,過來。”蘇荃讓唬了一跳,訝異的看了一臉便宜爹的臉色,從窗下走了過來。朱子隆看著女兒,突然抬手,啪的甩了一個重重的耳光。蘇荃當時就覺得臉腫起來了,火辣辣的疼:“爹,您為什麼打我?”
“你為什麼?”便宜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點著緋色的鼻子罵:“平常你們姐妹在鬧什麼,以為我不知道?不過打量著你們年紀
,胡鬧也是有的。可你倒好,現在連這種手都下得去了。再過幾年,豈不是要軾父軾母?”
“爹!事情不是這樣的。分明是二姐趁我在河邊玩的時候,要推我。我躲開,她收不住才掉進去的。她害人害已,您怎麼能怪到我頭上?”蘇荃不幹了,講完見便宜爹似乎不信,到床邊就扯朱青漣。可她動也不動,就象是還睡著一樣。蘇荃氣得牙疼,當下就扭住了朱青漣的右手,往後一扭。
“啊”的一聲,朱青漣便疼得醒了過來。隻是臉上還是一副迷迷惘惘的樣子,看見朱子隆,眼淚便流了下來:“爹,我好怕。女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一副白花可憐兮兮的模樣。
朱子隆左看一下,右看一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後離開了。徐氏也不看兩個丫頭,烏眼雞似的互瞪,隻隨著朱子隆回到了正屋。見其臉色陰陰的,皆是惆悵之色後,便從徐嬤嬤手上端了一盞茶,放過了手邊:“老爺,你也不必憂心。不過是個意外罷了,那河統共才多深?哪裏傷得著人?不過是她們胡鬧罷了。”
“胡鬧!胡鬧!你也知道是胡鬧?你也不看看,這兩個孩子才多大,怎的就這樣水火不融了?你這個當娘的是怎麼教的?”朱子隆拍著桌子山響。徐氏默了一默後,又上前把茶盞推了一下:“老爺,別怪妾身得直白。她們姐妹二人生得那樣好,哪裏是能在這裏留得住的人才?將來不得族裏會有怎樣的安排?與其介時到了別人家,讓人揉搓著不知死活,倒不如先在家裏鬧鬧也好。總歸著是自家姐妹,鬧也不會過了頭。多鬧鬧,去了別人家,也有個回手的法子。”
朱子隆聞言歎了一口氣,再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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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事情就算這樣就過去了,就象這幾年姐妹二人的每一次爭鬥一樣。隻要不出大事,便宜爹向來是幹打雷不下雨,隻管一半就氣得撂下手不管了。卻不想臨到半夜的時分,朱青漣卻是突然發起熱來。臉燒得通紅,呼赤呼赤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