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裏正不在,家裏隻有夫人、她和前院的兩個男仆。中門關住,後院便隻有她們主仆。院中有一隻早便備好的木盤,盤裏盛滿了水。曬了一日溫溫的,原本用來漿洗產後衣物的,卻不想:這一胎竟然又是個女孩。
的嬰孩嫩嫩的乖巧,除了出生時哭了弱弱的一聲,一直閉著眼睛睡在繈褓之中。仆婦看得十分不忍,可是想起去年時看到的那事,身上便是一顫。一咬牙,蹲下身就把繈褓拆了,抓出嬰孩來,看也不看的便一把按進了水盆之中……
可憐的女嬰,才生到世上,哪裏有力氣反抗,甚至連一個哭聲也沒發出來,便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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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婦感覺得到手下嬰孩漸漸沒了骨頭,癱成了一團肉泥。再睜眼把嬰孩抱出來時,已然……沒了氣息。
\"夫人,好了。\"
仆婦悄悄的進來,將重新包裹好的繈褓放到了夫人床上。那婦人眼眶紅腫,卻已經哭不出來聲來:\"就這樣吧!等老爺回來,就三姐生下來就沒了氣息。\"這樣的事,原也不在少數。
仆婦應了一聲,退下去了。
有人在時,那婦人一眼也沒有看那孩子。可待仆婦下去後,卻是忍也忍不住的趕緊回頭來看。然,繈褓中,嬰孩已經再不會動了。
\"孩子,別怪娘狠心。你早些去了,省得大了受那見不得人的罪過。娘沒本事,隻能讓你重新投個好胎去。記得,下輩子千千萬萬投個男胎,或者幹脆不要投在這樣的人家裏。活著的,還不如死了的好……\"
那婦人或是生產累了,亦或者傷心過頭,著著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到氣息穩定後,內外室的屋簾莫名的卷起了一個角來。然後,一隻玉瓶憑空的出現在半空中……
塞子拔開,一滴清香來不及飄散便被灌到了繈褓中那女嬰的嘴裏。這仙風飲,原有喘息活人的功效。卻奈何這嬰孩元神太弱,早已消散。
化作透明的青衣男子,若此時有人看到他的臉色,竟發現如此聖人行救之作為後,臉上竟不是失望,而是一派控製不住的喜色。忙把那隻羅盤拿出托在了掌心。而羅盤上的勺子一出現便迅速轉了起來。數圈後,最後訂在了一個似乎是雙頭的古怪圖案上。
青衣男子越發欣喜,收了羅盤,解開了繈褓。左手將掌心貼在嬰孩膻中穴上後,右手將嬰孩頭顱固定。一個俯身,幹澀緊閉了數月之久的嘴唇湊到了嬰孩鼻息之下。
抱元,傾力,抽神,再一張嘴時,一團幽藍色的氣息緩緩的從青衣男子口中飄了出來。
可這物雖然飄出,卻並不急著往嬰孩鼻息中鑽。反倒是遊遊蕩蕩,似有些摸不定外頭情形,想往回鑽的意思?
青衣男子皺眉,索性一個手刃刮過,將那幽藍直接打進了女嬰鼻息之中。緊接著將一團靈氣輸進嬰孩體內,一個周推過,原本已經沒有氣息的嬰孩,一個嗆咳打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