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黃昏時,楚軍駐紮在邲地,晉國剩餘的士兵已經潰不成軍,夜裏渡河,喧吵了一整夜。
六月十五日,楚軍的輜重到達邲地,軍隊就駐紮在衡雍。潘黨:君王何不建築起軍營顯示武功,收集晉國人的屍建立一個大墳堆?下臣聽戰勝了敵人一定要有紀念物給子孫看,表示不忘記武功。楚莊王:這不是你所知道的。道文字,止戈二字合起來是個武字。武王戰勝商朝,作《周頌》:收拾幹戈,包藏弓箭。我追求那美德,陳於這《夏》樂之中,成就王業而保有下。
又作《武》篇,它的最後一章:得以鞏固你的功業。《周頌》的第三章:布陳先王的美德而加以揚,我前去征討隻是為了求得安定。它的第六章:安定萬邦,常有豐年。武功,是用來禁止強亂、消滅戰爭、保持強大、鞏固功業、安定百姓、調和大眾、豐富財物的,所以要讓子孫不要忘記他的大功。現在我讓兩國士兵暴露屍骨,這是強亂了;顯耀武力以使諸侯畏懼,戰爭不能消滅了;強亂而不消滅戰爭,哪裏能夠保持強大?還有晉國存在,如何能夠鞏固功業?所違背百姓的願望還很多,百姓如何能夠安定?沒有德行而勉強和諸侯相爭,用什麼調和大眾?乘別人之危作為自己的利益,趁人之******自己的安定,如何能豐富財物?武功具有七種美德,我對晉國用兵卻沒有一項美德,用什麼來昭示子孫後代?
還是為楚國的先君修建宗廟,把成功的事祭告先君罷了。用武不是我追求的功業。古代聖明的君王征伐對上不恭敬的國家,抓住它的罪魁禍殺掉埋葬,作為一次大殺戮,這樣才有了京觀以懲戒罪惡。現在並不能明確指出晉國的罪惡在哪裏,士卒都盡忠為執行國君的命令而死,又難道能建造京觀來懲戒嗎?楚莊王完,就在黃河邊上祭祀了河神,修建了先君的神廟,報告戰爭勝利,然後回國。
這次戰役,是鄭國的石製把楚**隊引進來的,企圖分割鄭國,並且立太子魚臣為國君。七月二十九日,鄭國人殺死了魚臣和石製。君子:史佚所謂“不要依仗變亂”,的就是這一類人,《詩經》,“變亂離散是那麼厲害,有哪裏可以歸宿?”這是歸罪於靠變亂來謀私利的人吧!
鄭襄公、許昭公去到楚國。
秋季,晉**隊回國,荀林父自己請求處以死罪,晉景公打算答應他。士貞子勸諫:不行,城濮那一次戰役,晉軍三吃著楚軍留下的糧食,文公還麵帶憂色。左右的人:有了喜事而憂愁,如果有了憂事反倒喜悅嗎?文公:得臣還在,憂愁還不能算完結。被困的野獸還要爭鬥一下,何況是一國的宰相呢?等到楚國殺了得臣,文公便喜形於色,:沒有人來同我作對了。
這是晉國的再次勝利,也是楚國的再次失敗,楚國由此兩世都不能強盛。現在上或者是要大大地警戒晉國,但又殺了荀林父以增加楚國的勝利,這恐怕會使晉國好久還不能強盛的吧?荀林父的事奉國君,進,想著竭盡忠誠,退,想著彌補過錯,是捍衛國家的人,怎麼能殺他?他的失敗,如同日蝕月蝕,怎麼會損害日月的光明?晉景公就命令荀林父官複原位。
冬季,楚莊王攻打蕭國。宋國華椒率領蔡軍去救蕭國。蕭軍囚禁了熊相宜僚和公子丙。楚莊王:不要殺,我退兵。蕭國人殺了他們。楚莊王怒,就包圍了蕭國。蕭國崩潰,申公巫臣:軍隊裏的人大多很冷。楚莊王巡視三軍,安撫慰勉士兵們,三軍的戰士感到溫暖,都好像披上了絲棉一樣。軍隊就前進而逼近蕭城。還無社告訴司馬卯,把申叔展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