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錢公公失望的是,屈抑不見了!
隱藏在屈揚府上的西廠密探回報,屈抑不在府裏,滿城搜索的番子回報,屈抑不見蹤跡。
錢山怒極而笑。
沒關係。跑得了弟弟跑不了哥哥,不用找了,這筆帳算在屈揚頭上!
這日早朝,針對寧國是否出兵一事,罕見的錢山陣容終於表態了。
劉康與陳平一唱一和,將慶國的狼子野心宣告眾臣,又將大寧一再避讓的弊端誇大虛張,並嚴厲嗬斥以屈揚為首主張和談派等人的不良居心。
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劉康與陳平對此大做文章,把屈揚這幫人比作亡國之臣,在金鑾殿上一陣痛罵,著實讓孫軼等聽得過癮。
屈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前幾還好好的,可為何今日內閣三老中有兩位對自己發難呢?
但偏偏他還無法反駁,官場看資質與輩分,雖然六部職權並不一定低於內閣,但在劉康麵前,他們是晚輩,長輩的斥責,於情於理,都不能還嘴。
不過屈揚也不是傻子,內閣與司禮監都掌握在錢山的手中,內閣的意思便是錢山的意思,為何錢山會突然傾向孫軼這邊呢?
關於弟弟屈抑的事,他一概不知,錢山作為太監為何尋歡問柳的內情,他也毫不知情。
所以他推測,會不會是孫軼這廝給偷偷給錢山送禮了呢?錢山是出了名的愛銀愛錢,看來自己也應當有所表示!
下了早朝,錢山半路偶遇鍾逸,鍾逸笑望著錢山,笑容飽含深意。
錢山豈能不知鍾逸是來瞧自己出醜的,近些日子,他已經成了京城徹徹底底的醜,犧牲自己,歡笑千萬家。
“鍾逸,好狗莫當道,你莫要當了雜家的路!”沒等鍾逸開口尋事,錢山已經先發製人。
鍾逸也不惱,更沒讓路,仍是滿臉帶笑的盯著錢山,從錢山身上上上下下打量,最終目光落於下三路。
“錢公公,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沒想到錢公公私底下也玩得這麼花呢。著實讓本帥大吃一驚!”
“鍾逸!雜家看你這是在找死!”
錢山的急躁與鍾逸的平穩冷靜是兩個極端,鍾逸嗬嗬笑道:“錢公公,這可是你自己做的事,又沒有他人逼迫,你敢做難道還不敢讓人嗎?”
錢山怒目而瞪,惡狠狠盯著鍾逸,胸脯上下起伏不定。
別人吃這一套,但鍾逸可不怕他錢山。雖然論朝中勢力鍾逸並不能及,但手裏的武裝軍隊鍾逸並不差,其錦衣衛的作戰實力比西廠強一大截。
所以錢山憤怒的模樣並沒有起到什麼實質性效果,甚至鍾逸竟語重心長勸道:“錢公公,本帥欣賞你的誌向遠大,不過人光有誌向是不夠的,古語有雲,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個‘器具’也是十分重要滴,錢公公若沒有合適的‘兵器’,還是莫要自討苦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