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錢山已成為當之無愧的權臣,在朝堂上,具有很大的影響力。
又一日早朝退下,百官由金鑾殿一一退出,鍾逸滿無目的在人群最後走著,剛下高階,便瞧見一人。
“下官見過趙老。”鍾逸向趙衡打了個招呼。
“走吧,我正是在等你。”見到鍾逸,趙衡凝重的麵色忽然輕鬆一些,如此道
等我?鍾逸心中很奇怪,雖然同處一個朝堂,但他和趙衡又有什麼瓜葛呢?可以從沒有過交情吧
一邊向皇宮外走去,鍾逸邊問道:“不知趙老等下官何事?”
“你想要獲得張宏的信任,從而得到都察院的支持,對否?”趙衡開門見山道。
鍾逸一愣,雖然他和張宏的關係一直不清不楚,但從未有一人敢如此篤定,趙衡又是如何看出來的呢?
“趙老笑了。文武有別,張大人是文官,又掌控都察院一眾言官,一直以來便對下官彈劾不斷,我又如何取得張大人的支持呢?”
“怎麼做與想不想是兩碼事,鍾子,你與老夫實話實吧。”
鍾逸搖搖頭,一口咬定:“下官安心經營好錦衣衛已不是容易之事,哪有這些閑心舞弄權謀,勾結黨羽呢?”
趙衡笑出了聲:“老夫可沒想你會如此謹慎,難道你還信不過老夫我嗎?”
“趙老乃當今閣老之一,品行正值,道德高尚,下官自然信得過,不過方才乃下官發自肺腑之言,絕無半點謊話。”
“那日你送別馬遷,老夫全都見到了。”
“咯噔”一聲,鍾逸心髒狂跳,這老頭,為何會知曉這件事呢?
誰知趙衡嗬嗬一笑:“你心裏在想,為何老夫會知曉此事吧?老夫告訴你,那日清晨,老夫也去了”
此言一出,更令鍾逸震驚,不過他出於警惕,他並沒有完全信任
“不知趙老想和下官什麼?”
“那群氣勢洶洶的西廠番子出現時,老夫真怕真怕這個老朋友也喪失於閹人之手,不過幸好有你,鍾逸,老夫感激你,感激你保下馬遷的性命。”趙衡麵色真誠道。
能出這麼多細節,鍾逸這才完全相信。
他好奇道:“既然趙老去了,為何不現身呢?難道連最後一次送別老友的機會有錯失嗎?”
趙衡無奈搖搖頭:“沒這臉麵啊。莫不是你,那時的馬遷恐怕已而我,隻能灰溜溜離開,我又有什麼顏麵去麵對我這老朋友呢?”
“救人之事,還需量力而行西廠勢大,更擁有自己兵力,除了下官麾下的錦衣衛與掌握兵權的將軍外,京城內怕是沒有人能與之正麵抗衡了。”
“是啊,人命多脆弱。錢山殺人又不必負責,隨意安插個罪名便是名正言順,哪怕告到陛下那裏去,也是無功而返,甚至還會遭到錢山記恨。這種清下,何人又敢阻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