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一封信,交予陛下聖手一看便知。”陳達斌著從懷中取出由海津城送來的信件。
康寧皇帝身邊站著的老太監低著頭碎步走下,從陳達斌手中拿走信,接著跪下,用兩隻手將信恭敬的捧在康寧皇帝麵前。
皇帝看了眼陳達斌,陳達斌麵目表情,皇帝立馬從信封當中抽出信來。
凝神細致觀看半晌,康寧皇帝的神情愈發凝重,他聖口一開,聲音低沉得恐怖:“陳愛卿,這封信到底是由誰所寫?為何字跡如此難看!”
皇帝這一開口,差點閃了陳達斌的老腰:“回回稟陛下,此信是由鍾逸所寫。”
“鍾逸?哦?朕大寧文壇第一人?”皇帝的興致忽然拔高。
關於皇後壽辰那件事,陳達斌早已耳聞,他點點頭:“不錯,正是微臣手下官員錦衣衛千戶鍾逸是也。”
“不對!不對不對”皇帝皺起眉頭,雙目緊盯信件,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陳達斌心肝一顫,負在背後的雙手都情不自禁顫抖:“陛陛下,怎麼怎麼不對勁了?”若信中所寫內容存在康寧皇帝半分不喜之處,不僅鍾逸完蛋,就連陳達斌自己也要跟著遭殃
“愛卿你想,鍾逸文采斐然,是當代文壇一顆耀眼的新星,但信中字跡潦草醜陋,會不會”
陳達斌心一緊,顫顫問道:“會會不會什麼?”
康寧皇帝麵色一正:“會不會是由人代筆呢?信中內容無可挑剔,邏輯清晰,有理有據,像是鍾逸的風格,但這字朕著實接受不了。”
又一個大喘氣,差些把陳達斌心髒病嚇出來,他忽然發現,今日就不該來,不該幫鍾逸送這封信
“陛下,微臣有一言,或能為陛下答疑。”
“哦?愛卿請講。”
“鍾逸無疑有詩情才意,但人無完人嘛,也許正是在這方麵耗光他的賦,寫字功夫這才差些火候,瑕不掩瑜,陛下不必多慮。”
康寧皇帝一聽,不住點頭。
陳達斌趁熱打鐵道:“陛下微臣覺得,您應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信中的內容,這便是微臣今日的目的”
“信,朕看了,海津城情況的確有信中所言這般嚴峻?陳愛卿你是去過的,你給朕講講。”
畢竟三衛隸屬朝廷,是康寧自己的軍隊,怎會被一邪教入侵,而且還能蠱惑近三分之一的人,對於這些,他不願相信,寧願認為是鍾逸的誇張吹噓。
陳達斌歎了口氣:“既然陛下問起,臣不敢不言,也不敢妄言虛言,在海津城中,白蓮教肆虐猖獗、氣焰囂張,就連微臣這個錦衣衛指揮使都敢當街刺殺!試想,依臣的身份,臣一死,勢必引起朝廷重視,派大軍前來圍剿,而這幫賊人依然殺的義無反顧,殺得幹脆利索,白蓮亂教到底有什麼底氣與能力呢?待鍾逸來後,經過明察暗訪,終於查清,三衛中的確有不少軍戶入了白蓮。這些勢力!正是賊人在海津城中的依仗!”
陳達斌拿自己舉例,由不得康寧皇帝不信。
子不由的歎了口氣,在自己的國土,自己的軍隊,竟有兵士投入邪教陣營,這對他來是一種諷刺。
“月月俸祿、年年賞賜,朕對衛所官兵不薄,為何要叛於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