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姐,我們還有半個時才到會場,請問您還要再看一下公司擬訂的獲獎感言嗎?”坐在副駕駛位的助理香香拿出放在公文包裏的講稿,語氣溫和的問。
我看了一下手表,表盤上顯示現在是12月31日晚上般。我抬起頭,準備責罵香香記錯頒獎典禮日期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摸索了一遍,都沒有找到我的手機放在哪裏。此刻,我的心亂作一團,腦裏不禁又想起醫生的診斷—腦退化症。
“母親,你現在狀態不好,今晚的頒獎典禮我們還是不要出席。”
是的,在我發呆的時候,坐在我左邊的子閔昊已經翻出我的手機,打開備忘錄提示我。
“不行,今年的頒獎典禮我一定要出席!兒子,你不懂這個最佳女主角的意義。我已經七十多歲,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拿最佳女主角。更何況,今年的參選作品是《我的人生沒有女配》,這是我的人生。如果我沒法拿獎,就會被媒體坐實我徒有虛名!”我異常堅定的接過講稿,在車廂裏默默的背耍
窗外的景色飛快的閃過,最終定格在一座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的建築前。我把講稿放下,掏出手包裏的香水,噴在我深邃的頸窩處。
緊接著,司機德叔拉開了車門。德叔伸手準備攙扶我下車,但是他這一善舉被我優雅的擺手給拒絕了。我把肩上那件雪白的絨毛披肩往下拉了拉,微微露出我的左肩肩頭,向記者朋友們微笑示好。
與此同時,一輛銀白色的轎車停在我車子的正後方。一位穿著酒紅色絲絨西裝,帶著一副深黑色墨鏡的中年婦女從車子的駕駛位上下來。
“老朋友,你不記得我了嗎?”婦人完,帥氣的將墨鏡取下,別在領口處。
真的,我對這個打扮不男不女的人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我不能在鏡頭前戳破這段塑料情。所以,我走到她的身邊,一邊扶著她的肩膀,一邊故作愉快的和她合影。
“佟姐,今晚的會場有點大,我怕你一時間找不著路,要不要一起進去?”
我從對方忍不住翹起的嘴角的動作分析出,她不是善茬。這個時候,助理香香主動出來解圍。
“施嬅姐今的打扮讓人眼前一亮!媒體朋友們真的沒有寫錯,乾坤集團的杜總最願意為施嬅姐花錢。”
香香話音剛落,施嬅的臉色瞬間一沉,似乎不太喜歡和杜總扯上關係。當我得知眼前的女人是施嬅時,我友善的挽起她的手臂。
突然,一條不合時夷問題從人群中傳來:“佟姐,我是Daily的娛樂記者,我想問一下作為高齡演員,在拍攝中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特別難克服?例如記台詞?”
場內的人都聞到一股硝煙味,碰巧這時候施嬅的外甥女和她的緋聞男友經過,將鏡頭瞬間轉走,讓我得以喘息。
頒獎典禮的座位安排都有規矩,按照演員們的身份等級安排,所以我和施嬅都被安排在前排最靠近中間過道的地方,但是細心的我還是發現施嬅的位置明顯更接近C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