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頭。”

“晏晏,聽話,奶奶也是為了你好,留下來你隻會受到更多的傷害,跟我回去好不好?”誰知道施弋陽剛想發動車子,她又嚷嚷著讓他掉頭,施弋陽無奈,隻好停下動作,耐心的勸著她,哄著她。

“我知道,我不是想回去看奶奶,我是想回鎮上。”

施弋陽不出聲,看著她,思索了一會兒,才重新發動車子。

於晏晏不知道他思索的那一會,不是不想帶她回去,而是知道,她回去肯定是為了過去的某些人某些事,在衡量著該不該帶她回去,會不會給她帶來更多的傷心。但最後還是作罷,既然她想回,那就回吧,不管她再傷心,他始終都會陪在她身邊的,隻要她不要再把他推離身邊就好。

於晏晏把施弋陽帶到了江邊碼頭,碼頭下麵有過度的人在上下船,還有洗衣服洗菜的人們,碼頭的一邊是鎮上的中心小學,一邊是一整排啤攤。他們就這樣坐在那,她給他講她爸爸媽媽在這裏的相遇,她快樂的童年,她跟在一梵哥哥身後瘋跑的日子,講十年前的那場變故,講過年時大姐江邊相親,並指給他看是哪一家的啤攤——這一切她都是平靜的述說出來,沒有激動,沒有低落,更沒有眼淚,仿佛在述說著與她無關的事,雲淡風輕,一切都隨風而去。

而施弋陽也是靜靜的聽著她說,聽她說著他所不了解的她的過去,聽著她在他麵前敞開心扉,讓他靠近她。

他們在碼頭上坐到了下午才離開,並且當晚就坐飛機回到了S市。

於晏晏照樣跟在施弋陽身後跟著他混吃混喝的,雖然說沒有到沒心沒肺的地步,但也想開了,不再悲悲切切的,也不再跟施弋陽置氣了,奶奶說得對,他對她很好,她該知足了。

可她自己都還沒完全緩過勁來呢,三號那天又被維月亞的一通電話而擔憂不已,馬上撇下施弋陽跑到了維月亞他們租住的地方。

“到底怎麼回事?”維月亞一打開門,人都還站在門口沒進來呢,晏晏就著急的問她,電話裏也是說得火急火燎的,說得不清不楚的,封疆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我一回來就看見她躺在床上,無聲的流著淚,問她什麼也都不說,我實在沒辦法了,一急,才給你打的電話。”維月亞也是急得六神無主了,封疆這個樣躺在床上都不知道多久了,那淚流得,她看著都心慌了。

於晏晏進得屋來,兩人就往封疆房間走去,一看,果然她還躺在那默默的流著淚,沒有哭出一點聲響,兩眼死寂,了無生氣,要不是那眼淚還在不停的往外流,說的具屍體都沒有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