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生,不管怎麼說……"
"南風瑾。"宋巷生輕笑聲,慢慢的走進他,手指輕輕的撫了撫他的麵頰,"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陳家我不會放過,你可以阻攔我,那我們就是敵人。"
擋在她麵前的敵人,那便是連明麵上虛假的融洽都不存在了。
她知道他如今在意什麼,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有恃無恐的將全部的算計都擺在明麵上。
他眸色深深的睨著她沒有再說話,宋巷生也不著急,慢慢的靠在他的肩上,麵頰似有若無的輕觸著他,呼吸若有若無的掃過他的耳畔。
"南總,不會跟我為敵的,對麼。"
曾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今她就把所有人都放在了砧板上。
不計後果,不問結局。
她隻是一心想要將全部的痛苦奉還。連自身都沒有想要在最後抽身。
南風瑾扣住了她纖細的腰肢,那麼細,那麼軟,好像一個不留心就能將它折斷,她柔弱至極,身上卻又是裹著刺的,像極了危險的紅玫瑰。
他抱著她熱烈的親吻,像是在紓解內心的煩躁,又像是想要急於證明抓住什麼。
她給了他回應,他深邃的眉眼微怔,下一秒就把人抱在了床上。
他的手,帶著製熱的溫度,伸向了她的腰際。
宋巷生瞥開麵頰,唇上還帶著氤氳的濕意,她伸手擋住他下麵的舉動,清清豔豔的唇角透著溫涼的笑意:"南總,報酬就,到此為止。"
"報酬?"
他的聲音還透著喑啞和某些沙啞。
宋巷生坐起身,靠在床邊的位置,點了支煙夾在指尖。青霧色的煙嫋嫋的在眼前彌漫著,神情看不真切。
她伸手隨意的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談生意自然要先付出點報酬,以示誠意,南總說不是嗎?"
所以她的配合和順從的親吻他,隻是……她所謂的誠意。
南風瑾鮮少發怒,但她總有讓他不受控製的本事,"宋巷生,你真的以為,我不會動你?!"
她是他妻子。他入了戶籍的妻子,他心有愧疚,所以順著她,寵著她,任憑她為所欲為,卻不代表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耍著他玩。
南先生動了怒,把人按在床上,他壓在她的身上,削薄的唇透著薄涼的寒意,他說:"夫妻義務,現在我要你履行!"
宋巷生躺在他的身下,紅唇輕啟,清越低迷的聲線從唇齒間溢出,她說:"我不願意,南總準備對我用強嗎?"
南風瑾眸色深沉如夜,他沒有管她到底樂不樂意,高不高興,削薄的唇重重的吻了下去。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胃裏就開會泛嘔,她說自己不舒服。
南風瑾隻當她又在耍花樣,全然沒有理會。
但下一秒,當他扯開兩人之間的束縛時,她趴在床邊開始劇烈的幹嘔起來,神情痛苦的麵色一片蒼白。
南風瑾怔了一下:"哪裏不舒服?"
宋巷生跑進了洗手間,趴在盥洗台前,明明什麼都幹嘔不出來,卻一直在幹嘔。
南風瑾拿了外套披在她身上,說:"我們去醫院看看。"
宋巷生終於緩過勁來以後,她漱了下口,抬頭跟鏡子裏的男人對上視線,她說:"不用去醫院,南總不碰我,我就不會難受。"
南先生麵上的焦急凝結在臉上,眸色黑如點漆,灼然的注視著她。
宋巷生慢慢的轉過身,紅唇翕合:"南總還不知道嗎,隻要想到你曾經對另一個女人,賣過力,我就渾身不舒服,會……惡心。"
在他的麵色沉鬱中,宋巷生莞爾一笑,又說:"我忘了,或許我們真的需要去一趟醫院,南總身體有恙,可萬一……"
她的手指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肚子,"萬一,這裏麵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呢。"
她在影射,自己剛才的舉動,可能是……懷孕。
而南風瑾不能生育,自然不可能是他的。
南先生垂在一側的手指慢慢的收緊。再收緊。
他驀然扣住她纖細的脖頸,把人扣在牆上,眸光泛著赤紅,"惹怒我,吃虧的人是你,哄著我,你要什麼沒有?我以為你最近是學聰明了!"
宋巷生的呼吸有些不暢,神情卻還算是自若:"南總,準備殺了我嗎?"她說,"我死了,南總還找誰愛你?你,舍得嗎?"
舍得嗎?
舍得嗎?
南風瑾的麵色沉鬱鐵青,手下的力道卻慢慢的鬆了。
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人死如燈滅,宋巷生死了,這輩子就都不會在南風瑾的世界裏再出現,永遠,永遠都不會再出現。
宋巷生重新得到了順暢呼吸的能力,手指撫著脖頸的位置輕咳著喘息。
南風瑾摔開門走了,他依舊是豐神俊朗,雅人至深的模樣,但脊背卻像是彎了些。
出了臥室的門,南風瑾用力的按壓著胃部的位置,那裏湧動的氣血生疼。
在外人麵前一貫矜貴內斂的陸總,神情中帶著數不盡的落寞,她拿他的軟肋刺激他,麵容帶笑,刀刀見血,半分不留情。
她永遠都知道,他最柔軟的地方是哪裏,所以……刺進去的時候,精準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