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恩瑞看著手機上的短信,整個人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她急匆匆的跑下樓找到了趙慧敏。
趙慧敏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偷拍,"你好好想想,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一天不弄明白,這件事情就永遠都不會有消停的時候。"
陳恩瑞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每天看到這個野種都在想些什麼?"
她赤紅著眸子說:"我有好幾次,都想要親手掐死他!他為什麼不是風謹的孩子?!為什麼不是!!"
隻是對於這一點,沒有人可以回答她。
當晚,當陳恩瑞再次接到那個變了音的男人電話後,她終於放下了長久以來的脾氣,放柔了聲音道:"你說你是小貝的爸爸,但你知不知道,我們母子兩人被外人欺負的有多慘,現在還有人拿著小貝的身世來威脅我要封口費。"
"你如果還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就真的忍心,看都不看他一眼嗎?"
男人嘿嘿的笑出了聲,一股子憨傻的模樣,"你終於承認,他是我的孩子了……恩瑞,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們,我明天,明天就讓家裏人再來給你們家商量結婚的事情……"
男人在電話那頭說了半天,陳恩瑞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她死死的握緊了手中的手機,按捺了半天才按耐住了自己的脾氣,"是你?!竟然是你?!"陳恩瑞終於弄明白,自己從懷孕以來,是人一直在不斷的騷擾自己。
讓她現在每天活在惶恐之中,時刻不得安寧的人,竟然是那個一直被自己瞧不起的男人!
"孫琪,你竟然敢,你怎麼敢?!!"
他怎麼敢這麼對她!
"是什麼時候,到底是什麼的事情?!"她怎麼會這種窩囊廢近身,他怎麼配碰她?!!
見她已經猜到了自己身份,孫琪也沒有再裝下去:"恩瑞,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還愛你……我會娶你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我們一家三口以後每天都要在一起。"
……
江君驍被江母以高血壓突發給理由叫回了家,宋巷生一個人走在商場裏,沒有絲毫想要繼續逛下去的欲望。
溫沁檸攔在了她的麵前,溫聲道:"我想跟你談談,如果方便的話。"
宋巷生開口還沒有來得及拒絕,就接到了張助理打來的電話。
"太太,先生出車禍了。"
宋巷生頓了下,"是麼,傷的怎麼樣?"
張助理:"……左手骨裂,先生……是擔心太太,所以開車的時候分了神。"
擔心她分神?
宋巷生想。與此說是擔心,不如說是南先生的沒有辦法過去自己心裏那一關。
對於南風瑾這種習慣於操縱一切的男人來說,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半個小時後,宋巷生到了醫院。
張助理見她來了,便給兩人關上了門,自己守在了門外。
宋巷生走向病床,看著手上打著石膏的南風瑾,眉頭細微的挑動了一下,之後便慢慢的朝他走了過來。
南風瑾黑如點漆的眸子輕瞥過來看向她,眸光深邃的似乎就此要將她給看透,他說:"滿意了嗎?"
宋巷生眉目宛然,仿佛透著一種光麗豔逸,"南總如果是在問我昨晚上的事情,那我大概是……滿意的。"她頓了下,帶著笑意,"很滿意。"
南風瑾捏著雜誌的手捏緊,指尖泛白,她帶著笑意和回味的語氣讓他的呼吸都為之一滯,"看來,那個小白臉把你伺候的很好。"
宋巷生淡笑不語,仿佛默認。
南風瑾將手中的雜誌放到桌上,看似自然流暢實則不過是在極力的抑製:"既然玩夠了,以後,可以重新開始了?"
這是昨晚他選擇退讓的前提。
但宋巷生笑著說:"我對昨晚很滿意,但是對南總……並不滿意啊。"她說,"所以,經曆過昨晚的事情,我更加確定……南總不是我想要的人,所以……還談什麼重新開始呢?"
南風瑾眼瞳深眯,如鯁在喉,"一個男陪,就能讓你樂不思蜀了?"
宋巷生抿唇輕笑,明眸潤唇,"樂不思蜀?大概是吧。"
南風瑾眸色有些冷:"自甘墮落。"
宋巷生撫了撫眉眼,"如果樂不思蜀就算是自甘墮落,那南總豈不是自甘墮落了很多年?"她傾身靠近他,問:"陳小姐不是也一向讓南總樂不思蜀?我想她的技術,該是還比不上一個普普通通的男陪不是嗎?"
即使這樣,他不照樣樂不思蜀那麼多年?
南風瑾握住她的手腕,"宋巷生,我容你一次,不代表一直容忍你挑戰我的底線!"
他做過錯事,所以順了她的胡鬧的心願,但……也隻是僅此一次。
自此。四方城,再不會有嚴瑟這麼個人。
麵對他的怒火,宋巷生隻是笑著說:"我昨晚,沒有跟嚴瑟上床。"
南風瑾先是一頓,繼而眸含笑意,握著她手指的手都無聲的鬆開了力道,他前所未有的高興。
宋巷生看著他唇角的笑意,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頸,整個人好像都要靠在他的懷中。
南風瑾很喜歡她的靠近,晦暗的眼眸裏都帶著溫情的味道,"巷生。"
紅唇湊近。雙眸含水,在南風瑾準備扣著她的後頸吻上去的時候,宋巷生紅唇擦過他的唇角,來到了他的耳畔。
聲音低低柔柔,卻透著無邊的寒意和嘲弄,她說:"我沒有跟嚴瑟上床,因為……幫我解了那藥效的,是,江君驍啊。"
幫我解了那藥效的,是,江君驍啊。
南風瑾眼中的笑意和因為她的靠近不斷鼓動著的心跳,因為這一句,風化瓦解,喉嚨裏像是卡進了一根刺,拔之見血,咽下要命。
他偏過頭,看她:"理由。"
她騙了他。
即使是在質問,南先生依舊是倨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