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是他給的溫柔!
沐夭也不知道自己是基於怎樣的自信,就這樣沒來由卻很是堅定地向著眼前這個資嬌女宣布著自己的驕傲。
話落,向著潘朵拉禮貌輕輕彎腰先行離開,獨留背影在夕陽下散發沁人心神的美。
潘朵拉微微一怔,隨即美眸輕斂,一抹笑意似有似無在嘴角浮現,稍稍撇過頭望著離去的沐夭,心中一聲輕歎,是否每個人在失去過一次之後,都將如眼前這個少女這般懂得珍惜擁有的可貴?
潘朵拉輕輕搖搖頭帶起背後傾瀉的青絲一陣如清風般的搖擺,收回心神,將目光移回長條椅上依舊獨坐著的陳浮生,美眸微睜猶豫了下,輕移腳步,慢慢靠近。
潘朵拉欺身輕輕坐在陳浮生的邊上,不近不遠恰到好處,沒有開口問心中所惑,獨坐一角,靜靜以對。
“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呢。”良久,陳浮生隨手彈掉手中的煙蒂,輕輕開口,聲線卻已然沙啞。
潘朵拉輕嗯了一聲聲道,“人生何處不相逢。”
“隻是沒有想過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陳浮生微彎著身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是初戀吧,難怪念念不忘。”潘朵拉憑著直覺徑自下了結論,美眸瞅了一眼依舊悶著頭不話的陳浮生好奇道,“可為什麼要念念不忘?一次是談,兩次也是談,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人總是要自我煩惱的將之區分出來,形成一個困擾禁錮自己的牢籠。”
陳浮生看了眼身旁滔滔不絕的少女,沒有去責怪這個仿佛如一張白紙的姑娘,輕笑一聲略帶著回憶緩緩道,“開始想念,那曾經握在手中蒼涼的歲月,以及那一片燦爛的江湖。還有,那些曾經愛過恨過的人們。”
潘朵拉撇過頭抿抿嘴故作不知,抬手攏了攏肩頭散下的青絲,起身將身子靠在椅子邊挺拔的槐樹粗糙表麵,沉默良久終是輕歎一聲道,“既然癡纏,又何必一派心平氣和於表麵的模樣,何苦?”
陳浮生搭著手聳了聳肩,搖了搖頭雙手攤開撐著膝蓋起身,看了潘朵拉一眼,微微扯開嘴角以笑代答,雙手插兜抬腳先走一步,在這一笑中,似乎所有過往都雲淡風輕了無痕。
潘朵拉努努嘴,雙手抬起環在胸前,望著離去的背影,美顱輕靠於槐樹上,怔怔出神。
是不是就算青下一刻坍塌,那男人也還能這般不動聲色飲茶,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
夜幕悄悄降臨,一點點侵蝕著原本明亮的色,漸漸變得越來越暗。
夜色降臨並沒有多久,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破原本還不著急打算慢慢散步回家的行人的計劃,一時間,路上的眾人紛紛抱頭鼠竄。
開著車的劉千鋒有點壓抑,似乎精神不是很集中,直到雨水劈裏啪啦很響亮的打在車窗上才回過神來伸手開啟散雨器的開關。
坐在身邊的劉恒悶著頭不話也不知道該什麼,輕輕挪了下身子掏出口袋裏的香煙,自己點燃一根狠狠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怨氣再轉過身遞到開著車的劉前鋒嘴裏。
劉千鋒一愣之後,輕咬住煙嘴微皺著眉頭狠吸了一口,空出一隻手從嘴裏夾過煙,按下車窗蔣夾煙的手順手靠在門窗上,任由夜風夾著夜雨打在自己的側臉上,肆虐吹走額前的劉海,香煙的火花隨著車的移動,在行駛的道上一路的飄灑,像極了燦爛的煙火,卻同樣轉瞬成空,消散於空蕩蕩的夜色中。
車子一路行駛,最終在一座立交橋邊停下,車停下的前方,在磅礴的大雨中,隻有一個男子撐著把黑色的傘斜靠著車子靜靜站著。
劉千鋒呼了口氣笑笑,打開車門便衝進夜雨中,雨下得很大,瞬間淋濕,劉千鋒腳步不停,緊緊是用手大力的抹了一把臉,三步並作兩步朝那人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