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3)

順治七年十二月初九,攝政王多爾袞逝於喀拉城,世祖福臨聞之巨悲,率眾臣工縞服東直門三十裏迎攝政王遺體,下詔追尊多爾袞為“懋德修道廣業定功安民立政誠敬義皇帝”,廟號成宗。

順治八年初,紫禁城百廢待興,攝政王多爾袞一死,各旗的權利鬥爭更是白熱化,尤其被多爾袞多年壓製的正黃,鑲黃兩旗趁機上位,正白,鑲白兩期瞬間群龍無首,設法自保地位。

二月中旬紫禁城下著滂沱大雨,這場雨已經下了十了,也沒有停的意思,攝政王多爾袞的死京城動蕩,皇宮內外掛滿白色綿帳,宮中嚴禁宮樂,宴請。

世祖原本的親政大典也推遲延後,慈寧宮一位婦人盤坐在蒲團上,口念佛經,輕敲木魚,宮女們熱了一遍又一遍的燕窩蓮子羹,那俊俏婦人似乎也沒有絲毫進食的**。

宮女們唯唯若若的站在那婦人身後,卻沒有一人敢半句恭維的話語,過了半許那婦人睜開雙目緩緩道:“這是什麼時辰了。”

“回太後的話,已經戌時了。”

“哦.....”。那婦人拖長了話語再也沒有任何話,雙目再次緊閉。

“都退下吧。”

宮女們不敢言語,紛紛退出慈寧宮外候著。

“你怎麼辦啊,太後一都沒進食了,要是皇上知道了,咱們可是擔當不起啊”。

“是啊,是啊.........,怎麼辦,怎麼辦......”

一位公公踱著步從宮外匆匆而來。用手上的麈尾敲打著宮女的頭部細聲道:“都吵吵什麼,不知道太後這些心情煩悶麼,要是惹怒了太後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李公公有所不知,太後一都沒有進食了,你得勸勸太後啊。”

“得了,得了,要你們有什麼用,這點事都做不好,都到台階下候著,不許喧鬧”。李子完,輕推殿門悄悄的進去了。

李子輕輕踱著碎步站在屏風後不敢做聲,雖已在太後身邊伺候多年,此時他心裏明白萬萬不可擾了太後念經的興致。

“李子是你嘛”?

“回太後的話,正是奴才”。

“這麼晚有事嘛”。孝莊太後依舊坐在蒲團上沒有起身。

“回太後的話,奴才這幾日見主子食欲不佳,就出城給主子買玉齋閣的芝麻酥去了,可是返宮的途中經過何府,才知道發生了大事”。

“哦?大事?有比攝政王死再大的事”?完吩咐李子扶自己起身。

“回主子的話,自然是沒有攝政王的死更大的事了,奴才淩晨到城外買好芝麻酥後,就急忙回宮,可是經過何府時,見護軍參領何洛會瘋瘋癲癲的在何府外,衣衫不整,披頭散發,一個勁的胡言亂語什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鬼魂之類的言辭”。完欠身扶著太後坐上錦榻上。

孝莊聽完神情微微一怔,茗了一口香茶。緩緩道:“可是那三品護軍參領何洛會,這人前日還遣人給本宮送來一盒西域上好的安神香來,怎麼一功夫就瘋掉了”。

“是啊,奴才也納悶,當時大理少卿王大人正好在何府,王大人告訴奴才,今日辰時何府的丫鬟見主子還未起床,便進門叫喊,推門進去後就見何參領目光呆滯的做著地上,床上兩位妻妾還被抹了脖子。”

“既然沒要他性命,自然也不是仇家所為,這事皇上可知道”。

“回主子的話,皇上這些日正忙著攝政王殯的事情呢,估計明日朝會便會知道,聽王大人在何參領寢房內的牆壁上寫著“七龍社”三個血字呢。”李子欠身細語道。

孝莊太後聽完蹙眉道“七龍社?,這地會餘孽還沒清完,又冒出個七龍社,可知道這七龍社什麼來曆”。

“回主子的話,奴才也未曾聽過七龍社”。

孝莊太後起身舒展筋骨,長歎道:“也倒是為難你了,也罷讓丫鬟們把這燕窩蓮子羹再去熱熱,本宮確實餓了,還有明日到乾清宮一趟,等皇上早朝過後,請皇上到慈寧宮來,本宮多日不見倒是想念了”。

“嗻,奴才這就告退。”

紫禁城外鄭親王府大門緊閉,隻有王府不起眼的後門時有一批批人陸續進去,進去的人並非做著官轎,而是很隱蔽的統一坐著普通暖轎停在了鄭親王府外,抬轎的人也都是一身素衣,等待主人下轎後便速度進入府內。

幾個丫鬟正在給鄭親王濟爾哈朗更衣梳妝,見他閑暇之餘還鬥著自己養的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