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賤坐在飛機上10幾個時,真是把他給折磨壞了,大家安安靜靜關了燈都在睡覺的時候,他掏出一堆遊戲設備,一會看電影,一會玩找你妹的,微弱的燈光在他四周閃爍,晃得高翔時不時地就睜開眼睛看他,好脾氣的高翔就這麼忍著,不打算開口譴責自己這位新房客。高翔閉著眼睛,腦子裏想的是自己剛才怎麼就腦袋斷片兒了似的,答應把自己的四星級舒適安樂窩分出一半來給這麼個崽子住,難道是因為大家骨子裏都流淌著炎黃子孫的新鮮血液嗎?或者是對這個崽子心生了尊老愛幼的中華人民傳統美德?可高翔是個土生土長的ab啊,按理這些美德是感染不到他的。最後高翔服自己的理由是:下班以後看見家裏有個能喘氣的活物應該還是挺有意思的。而且早晚還不用遛他……
“你不睡覺啊?”
“這怎麼睡啊,一人連一平米都沒有,還不如骨灰盒寬敞呢。”
“你還挺講究的。”高翔把毯子往脖子上又拽了拽,隻露出個腦袋。
“我是不是礙你睡覺了?我再把光調暗點,不好意思啊。”賤特別明事理地道。
“沒事,你看吧,太暗了對你眼睛也不好。”高翔從毯子縫裏伸出一隻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再堅持四個時就到了。”
賤玩的聚精會神地,眼珠子都不多轉一下。
高翔看他都覺得累得慌,勸他:“你現在不睡,落了地可是大白,到時候你該困了。”
“沒事,沒事,我精力旺盛,格裏有的是血,你趕緊睡吧。”
“格裏”?還“血”!高翔聽著都覺得新鮮,還有人這麼話呢,不免有期待起今後的“同居”生活。
杜賤用手指在ipad上劃來劃去,翻看著原來的那些照片,裏麵有師父,貝貝,司徒男,陶俊,郝思嘉,張鵬——這些陪著自己一起吃食堂,一起揮霍青春的兄弟們,一種惆悵的情絲又悄然襲上他的鼻頭,讓他有想哭的衝動。
高翔接著幽暗的燈光也跟著那根細手指,一頁一頁地看著,在翻到最後一頁結束的時候問了一句:“想家想朋友了吧?”
“嗯,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舍不得啊。”
“習慣就好了,沒什麼,哪都一樣。”
賤正襟危坐,表明自己的立場:“那怎麼能一樣呢,家隻有一個。”
“孩子。”
“我都二十四了,可不是孩子,你可以管我叫大人。”
高翔得意地眯著眼睛:“趕緊叫哥。”
“怎麼,你能比我大多少啊?”
“你哥我今年9了。”
賤難以置信地伸手去摸高翔的嫩膚,簡直就是吹彈可破。
“你保養得好好啊,以後住一起你得教教我怎麼保養,我覺得自己這臉,這皮膚簡直就不是我的了,你看看這幹的,你摸,你摸啊!”賤擼著袖子露出自己的細胳膊讓高翔摸。這個時候旁邊座位的一個壯漢終於忍不住了,充滿鄙夷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