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隻有一片黑暗,無盡的黑暗,伸手不見十指。
身體不停地下墜,突然,前方驀地出現了什麼障礙物,身體卻不受控製停不下來,隻覺得正正地撞在了那個東西上麵……
“呼……”冷景蓉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是一場夢。
夢?冷景蓉嘴角不禁泛出一絲苦笑,好像從5歲那年被殺手組織抓走之後,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更不要提做夢了。
冷景蓉動了動手上的鐵銬子,舉起手伸了個懶腰,瞧了瞧這個看似冰冷卻溫暖異常的牢房,雖然牢房四周都是封閉的,隻在上下各露出一個小口,一個來透光,另一個可以送進來食物,但是……
她眼中流露出不屑之色,小舞,你這個叛徒,用這樣的地方就想囚住我,難道這些年的魔鬼訓練是白挨的嗎?
作為部隊裏天賦最高的女特種兵,這點兒自負她還是有的。
所以,雖然冷景蓉有超過五種方法可以逃出去,她卻是乖乖的在這裏待了一整天,等著對方先耐不住寂寞,這是一場心理戰。
正想著,牢房外響起了腳步聲,之後木門“吱呀”一聲被拉開,首先邁進來的是一隻穿著蟠紋鞋的腳,隨即走進來個穿著龍袍的男人,頭上戴的皇冠異常精致,比皇冠更精致的,是那人的麵容。
雖然對方的穿著有異於常人,但冷景蓉並未太過驚訝。
作為特種兵的她也有機會接觸一些特殊的情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賊心不死,一心想要恢複封建王朝,看來擄走自己的就是這樣的一群人。隻是這些人準備的還真周全,從建築到服裝無一不全,就連自己身上的行頭,也是一身標準的囚服,上麵那個大大的囚字有些引人發笑。
那男人走進囚房,喝退了隨從,牢門又一次緊閉起來。
牢房裏隻剩下冷景蓉和對方兩個人,氣氛有些詭異起來。
冷景蓉一直盯著對方的眼睛,想弄明白對方的意圖,卻突然發現這些年讓自己引以為傲的特工能力突然失效了,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一個初次見麵的人會用那麼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竟然能在大愛大恨之間來回跳轉。
百裏湛也在打量著冷景蓉,不同於冷景榮的平靜,百裏湛內心卻泛起驚濤駭浪,他不明白為何這個女人會如此狠心。
然後一遍遍說服自己,自己留下她一條命不過是因為想要更好的折磨她罷了。
百裏湛猛的將她抵到牆邊,雙手攥住冷景榮的衣領怒吼道:“你為什麼不求我,求我,我就放了你!”
求?冷景蓉奇怪的看著百裏湛,不論是哪一國,任何組織的特種兵守則裏麵都不會出現求這個字。
“我不會求饒的。”一整天未喝水說話,冷景蓉的聲音嘶啞至極。
百裏湛冷笑一聲,“你都淪落到如此境地了,居然還嘴硬,你寧願死也不肯來求我。”說到這裏,百裏湛沒來由的一陣心煩,繼而棲身向前,俯下身直視著冷景蓉的眼睛。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冷景蓉坐在床上,仰看著百裏湛,對方的眼睛近在咫尺,密長的睫毛好像能掃到自己似的。
那是一雙狹長的鳳眼,裏麵有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和霸道,就像多年前有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一樣,那時候她不懂這個眼神的意思,而現在……這個男人居然敢離自己這麼近,難道他就不怕死嗎?
還是他跟同伴背叛自己有關,已經完全知道了自己的底細。
想到這裏,冷景蓉眸子一暗,曾經數次生死與共的人卻也是靠不住的。
但這種情緒隻停留了一瞬間,隨即,冷景蓉毫不避讓的對上了百裏湛的目光。
“你有資格嗎?”嘴角綻出一抹微笑,聲音低啞而誘惑,似是無意的更加仰臉看著對方。
既然你不掩飾對於欲望的渴求,那我就讓你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