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姐弟(2 / 2)

“梟祭,人和仙的區別在哪裏?”

人和仙的區別在哪裏?可是無窮盡的歲月?可是無上的神通?

如果換做平時,梟祭或許真會這樣回答。然而,他固然知道這一切對於眼前的人來說,或許什麼都算不得。那麼,對於她來說,仙和人的差別是什麼呢?

“梟祭,在凡人眼中,仙是什麼?”

在凡人眼中,仙是天,仙是他們的在絕望之時唯一的寄托!殊不知,在仙的眼裏,萬物皆為芻狗!

梟祭久久無言,他不是人,卻依舊有人的情緒,當他開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成為了人。

人之所以區別於牲畜草木,無外乎情理法三字,所以人的意義或許也該是無限擴大,而非一個皮囊,梟祭苦澀。

“梟祭,你說我有前世今生,一路之上都在追逐尋仙之道。我非前世的我,或者,我追求的也非前世所求...”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第三句話,梟祭終於明白璃裳想要告訴他什麼!

是的,這一世她不是曾經的她,而他跟著的也不是前世的她,是今生,是眼下。所以他明白,她會選擇什麼!

許是酒意正濃,許是她沒有刻意用仙力壓製得以讓酒意肆虐,那雙美得驚人的雙眼之中,閃著驚心動魄的迷離。

她看向懸在眼前的藍光,嘴角微微一揚,繼而再次仰頭,將酒水倒入口中,笑道:“或許這一次,你我都將沒有來生,或許不墮輪回?”

“我說過,我隻是一把劍,你生既我生,你亡亦我亡!”

“哈哈!好!”

她仰頭大笑,將手一揚,晃著手中黃金罍:“如此,就算我獨斟自酌,倒也不會孤獨!”

說完,她將那最後一口酒灌入,隨手一拋,那價值不菲的黃金罍就此完成了它的使命。

...

洞天石扇,訇然中開。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若說這裏有仙,定無人能惑。

兩團白光之中是若隱若現的人影,他們盤膝於一道如藍鏡的湖麵之上,仙鶴盤旋周身,靈力散步在每個角落。

“淩虛子,如今天下的局勢,你該棋出何招?”聲音雖飄渺,卻沒有掩蓋她是女子的身份。而這個聲音,正是出自詹台裳。

而她對麵的那團白光,自是天地中唯一能與其並駕齊驅的聖殿之主,淩虛子!

淩虛子久久不言,引得對方一聲冷笑。

“虧你一生算計,如今卻輸在了一個女娃的身上。”

詹台裳毫不掩飾的譏諷,讓對麵的白光暗了一暗,明顯觸動了他的底線。

“據我所知,那女娃該是你的孩子才是。”

唰!

白光刺眸,一閃而沒,露出一章絕世容顏。

“你說什麼!”

“何必苦苦隱瞞,這天下事有多少能瞞得過我淩虛子呢?師姐!”最後一聲師妹,淩虛子故意拉上了聲音,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白光也瞬間驟然消失。

這是一張陌生的臉,但是,卻與對麵之人有著幾分神似,若不是他的確是個男子,或者看到的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對姐妹。

當看到這張臉之後,詹台裳的目中還是一怔,隨後漸漸冷了下去。

“我記得,你曾說過不再以這張臉現世,如今你怎又破了列。”

淩虛子一笑,望著神色複雜的詹台裳,他的眼底盡是瘋狂。

“我隻是在提醒你,我是你弟弟,姐...姐!”

“當你選擇成為聖殿之主時,你就該知道,我不再是你的姐姐。”詹台裳皺著眉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人,她的心越來越冷,也越來越亂。

“當初,你選擇背叛師尊,繼承了聖殿之位,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你的姐姐!”

淩虛子眼中的瘋狂不淡反勝:“怎麼,姐姐的意思是在怪我?哈哈哈!”說著,他仰天狂笑三聲,伸手指著詹台裳的臉,這一刻他早已沒了那眾人眼裏的神秘,威嚴之氣,而是一個眼中隻有瘋狂的凡人!

“當年,你是怎麼告訴我的!你為了能排除異己,登上罰殿之主的位置,連我這個親弟弟都不放過!當時若不是我醒悟的早,恐怕我早已魂飛魄散,進入那虛無之中,永生永世再無見天之日了吧!”

“而你沒有想到,我在聖殿能當上這聖殿之主,你更沒有想到!我能用有與你平齊的勢力!”

詹台裳望著這個本該是自己弟弟的人,眼中冷笑:“你聽信讒言,不信任於我。我是你的姐姐,何嚐想過害你性命?”,又道:“不錯,當初登上罰殿之主一位時,我的確清理了許多人。但是那些都是聖殿安插的叛徒,並非要對你如何!”

她笑,心也涼:“你是怪我親手殺了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