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元年二月,白城
天音百姓,人心惶惶,因為邊關告急,敵國青陽很快就會吞並整個天音,他們現在唯一能祈禱的,也是唯一的希望,他們的王爺能夠贏得此仗,凱旋而歸!
冰雪尚未消融,時而依舊是漫天白雪,在靠近邊城的附近,越來越多的難民集結與此,這些人中大多都是千裏迢迢從那破國的幻羽與風炎中而來,同是落難的百姓。因為聞得有位三公子樂善好施,正在這邊關之境,抱著一線希望紛紛到此求得一線生機。夢回雖然遍布各地,可也不是每一處的難民都能照顧的到,這些恐怕就是聞名而來的了。
而他們的想法也的確沒有錯,璃裳的確在邊關附近,隨著天音大軍時刻準備這最後一場生死戰役,與此同時,她的心中也正在醞釀一個天大的計劃...
此刻,她如同一個尋常百姓一般也穿上了一身笨拙的棉襖,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在這冰雪天地中,看起來倒是沒有了格格不入。
其實現在的她早就冷熱不侵,這麼做隻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與凡人無差,記得前些日子自己依舊一身薄衣,讓看見她的人都投來了看怪物一樣的表情,她才意識到,自己不能太“特別”。
今日一早,姬夢塵依舊與幾位大將圍坐在軍帳之內商議對抗強敵之事,而她這一次卻是破天荒的沒有參加,獨自一個人朝著那些難民營走去,一路上迎著風雪,她感到這二月居然冷的出奇。
路上遇到了許多人,這裏的每個人基本都會與她打招呼,倒不是知道她就是那三公子,而是這些日子中她經常到這裏幫助這些無家可歸的人,雖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的確與這裏的人打成了一片。
而在這些難民的心中,這個美的像個仙的女子與那前方神醫估計都是上天所派下的活菩薩,因為她們的出現讓許多人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璃裳緩緩的向著一處醫棚走去,老遠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香味,她微微一笑加快了腳步。
這一片專門是為醫治病人而搭建的醫棚,此刻到處都是來看病的人。望著這些落了難還身體抱恙的人,她心中一陣感歎,感慨人生命的卑微與脆弱。
“你來了!”
走進一間醫棚之中,妙莎便一眼看到了裹得像個球似的璃裳,眼中微微一訝,隨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你今天怎麼穿成了這樣!”
這個時候,在此幫著妙莎搭手的千兒也注意到了璃裳今天的穿著,不禁也張了張嘴,這裝扮跟也太有失“風度”了吧。
璃裳見二人的表情,嘴一撇,還當著她們的麵轉了一個圈,嘴角一翹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
妙莎與千兒幾乎同時互看了一眼,瞬間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
“有這麼好笑麼...”頭上冒出三根黑線,暗惱一聲,她直接選擇忽略二人。
這醫棚很大屬於妙莎所處,別的醫棚裏的大夫都有璃裳花錢請來的大夫,而妙莎這裏主要治的就是一些病比較嚴重的患者。因為這個氣節,大多人都是感染風寒,一般大夫都可以治好,所以這裏的人倒是算少了。
璃裳選擇就近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從袖子裏拿出一包出門帶出來的瓜子開始悠閑的嗑了起來,妙莎和千兒見此都是無奈搖搖頭。
“今天你怎麼來的這麼早,不陪你的塵哥哥...了?”妙莎給她倒了一杯茶,眼中笑意連連,說到塵哥哥還故意拖長了音。
瞟了一個白眼,璃裳接過熱烘烘的茶盞抱起來便喝了一口,才說:“他們商量事情,無聊乏味,我坐在那裏豈不是受罪?”
“喲,以前也沒見你說過受什麼罪,今天倒是說罪了。”千兒端著翻著手裏的藥材,插了一句,然後又熟練的將藥材分裝好,看起來到還真有那麼一副大夫的樣子,這段日子想是跟妙莎學了不少吧。
這二個人說起來倒是挺有緣分,簡直有相見恨晚之感,記得第一次帶著妙莎去給千兒看病後,她們二人沒有什麼陌生人該有的隔閡,幾乎是瞬間酒熟絡了起來,這估計就是緣分吧,璃裳這樣認為。
不過千兒體內的寒毒卻依舊沒有辦法去除,妙莎也隻能控製著讓寒毒發作時減少一些痛苦,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千兒最近似乎發病率越來越高,一股不好的預感也在裏撒謊那個心中滋生,瞟眼望著那一臉笑意的千兒,她心中一痛。
同時,還有那夢塵的身體也是她的一塊心病,最近日子她發現紅線長大了不少,而夢塵真個人的精神氣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本想著讓他別太操勞,可惜大戰在即,他又怎可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