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傅君堯應下來。剛轉身沒走幾步,製片人又眉目含笑迎了上來,兩個人同行的身影漸行漸遠。
陸甜心控製住自己的視線沒跟上傅君堯離去的背影。
片場,因為崔煙殺青,大家忙的不亦樂乎,私下拍合照,劇組拍宣發照片,導演還準備了殺青酒,不是非要露麵的場景,陸甜心沒有湊上去。
正好,微信彈出來消息提醒。沒有備注名字,隻有一個字母,頭像倒是熟悉,倒映的一條寬闊的馬路。
“阮軟,我收到一份匿名郵件,是當時礦場的所有施工設計圖紙備份,有點問題,方便電話嗎?”
沒有什麼客氣的寒暄,上來就直奔正題,帶來的消息卻不可謂不震撼。
陸甜心掃一眼四周的人群,大家還圍在崔煙身邊,連頂流的薑詞,因為和崔煙在劇中是cp也被人纏著在拍照。
“可以。”
兩個字剛發過去,語音電話就撥了過來。
“路衍,是我。”
四個字,聲音輕輕,神色平淡。
飯桌上的疏離和陌生消散,此刻,他們都是那場十幾年前礦難中死亡工作人員的家屬。
他們連命運都極度相似。
主工程師阮執的女兒阮軟,被寄養到陸家,改名陸甜心。
盧庭的兒子盧振華,被送去樊城經濟條件尚好卻無兒無女的路家,改名路衍。
隻是路衍比阮軟更慘,他媽媽身患白血病,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原本領養了妹妹盧芬芳的人家,盲目害怕白血病會遺傳,又將妹妹送回盧家,養在獨居的奶奶身邊。
盧芬芳和陸甜心同歲。
初三那年,因校園欺淩得了抑鬱症。那會兒路衍在江城上大學,本來就是兩個城市,平時又要做兼職,還要顧忌養父母這邊的情緒,路衍很少回去。奶奶怕妹妹的事情影響他的學業,更是隱瞞的嚴嚴實實。
盧芬芳連高中都沒考上,念的是一所職專,學美容美發。
職專裏的學生形形色色,貪玩居多。盧芬芳長得嬌小,臉蛋又漂亮,總是被男生欺負。這一年,盧芬芳抑鬱症加重,等到出現自殺這種情況時,奶奶才流淚告知了路衍。
等路衍匆匆趕回鄉下奶奶家時,盧芬芳已經被鄰居用麻繩綁住,在家關了三天,神經都已經失常,連人都認不清楚,飯也不怎麼吃,縮在角落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鄉下沒有醫院,周邊都是一些小診所沒經過正經學習的赤腳醫生,路衍帶著人就往樊城市人民醫院跑。
可空有救妹妹的心,沒有治妹妹的錢。且,抑鬱症又是需要長期治療的病,路衍根本就承擔不起治療的費用,他甚至連陪伴的時間都少。
最後,為了不耽擱他的學業,還是養父養母幫著在醫院照顧,還墊付了一萬多的醫藥費。
後續,因為盧芬芳的病情太嚴重,醫生提議去省裏專門的抑鬱症治療中心,可昂貴的費用又讓人望而卻步。
迫不得已,路衍找上了還在上高中的陸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