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西南邊陲的雲南舉子,也有人聽說過他的名義,因為距離太遠,不能和他見麵,就通過書信與他來往,他收到很多信件,有的人完全不認識,他們在信中與他探討天主教、科技等各方麵的話題,尤其是科技與數學等方麵的知識,更是他們討論的中心。
一個民族有如此旺盛的好奇心,是最為難能可貴的。甚至如果不是利瑪竇的記錄,後人怎麼可能知道這個時代的明朝讀書人會對科學如此的好奇。畢竟,這一切泯滅於曆史之中,非但如此,甚至許多人直接用清末去看待明朝,當晚清的士人麵對洋人、火車、電報等新事物時,懷揣著恐慌、敵視、愚昧的拒絕時,他們想當然的認為明朝的士人也是如此。
可讓他們想象不到的時,無論是利瑪竇或者任何一個明代來華傳教士,都用大量的文字記錄著那個充滿好奇且好學明朝。記錄著那些聰明的大明士人如何充滿熱情的學習著異國的語言、文字,以方便他們學習西洋的科學,甚至於音樂、美術。而所有的一切都泯滅於曆史之中。
當晚清的士人用保守且抗拒的心態去對抗科學技術,對抗進步的時候,直教人疑惑他們何以至此?這個細節,卻可以告訴人們,在滿清的幾百年治下,中國人的素質下滑了多少?
當然,朱國強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被這兩個舉人表現出來好學,以及對科學的好奇心驚訝道,然後親自給他們做蒸汽試驗。
隨著酒精燈的加熱,突然“砰”的一聲,木塞被彈飛了,在木塞彈飛的瞬間,葛世振與陳之喚兩人盯著那些玻璃管,足足半晌都沒有說話,而陳之喚更是喃喃自語道。
“蒸汽……靠水蒸汽推動的機器錘……錘頭、汽缸、……活塞杆……能上下活動……”
在念叨著這幾個字眼的時候,他完全沉浸於某種想象之中,盡管朱國強並沒有對他解釋什麼,但是在他的腦海中,一個簡單的構想,甚至已經形成了,他甚至走到那酒精燈前,手指摸著那玻璃試管,自言自語道。
“這就是汽缸,然後需要一個活塞,剛才那個木塞,就是活塞,可它卻彈飛了,怎麼樣才能不彈開呢……”
“所以要排氣!”
葛世振在一旁提醒道。
“對,要排氣,隻要把氣排出來,木塞,不對,活塞就不會彈飛,然後……”
“可是這一下子氣就排出去了,然後怎麼動呢?”
聽著他們兩人自言自語,朱國強幾乎傻了眼,先前的試驗讓這兩位傻了眼,可是現在,他們舉一反三的反應,卻讓他傻了眼,居然可以這樣……你們不是應該張口閉口都是“之乎則也”的讀書人嗎?
這,這節奏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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