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不,不對,你別過來。”
北妙彤抱著被子,朝床角縮了縮,她看著那個一邊朝她走一邊脫衣服的男人。
嚇得尖叫了一聲。
他該不會一怒之下掐死她吧。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女人鄙視他的某方麵,而她剛才數落了不下二十次。
“哦,我覺得你對我的誤會挺深的,那天晚上除了第一次,你剩下那兩次的記憶可能不是太深刻。我來幫你找找回憶…”
李星辰的手伸進被子,他抓著北妙彤的腳腕,一把將她扯過來。
“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才是…我剛才隻是發泄一下我心中的怒火,人在生氣的時候,說的話,是違心的。你不會,當真的對吧…”
北妙彤按著李星辰那雙手,她看著他,委屈巴巴的模樣。
“抱歉,我當真了。”
他甩開她的手,去扯她的衣服。
“可是,可是我還很不舒服,我…”
“罵了那麼久還不舒服?嗯?要不然讓你再罵十分鍾?你現在就可以罵,反正,我也沒堵你上麵那張嘴。”
李星辰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北妙彤知道這一次,她是跑不掉的了。
早知道,剛才就不那麼口無遮攔了。
不…
就算口無遮攔,下次也要關好門再罵,省的被人揪住小辮子。
於是,本來計劃著要去滑雪的浪漫事,換了一種浪漫的方式,在主臥展開。
…
北妙彤睡到吃晚飯,然後她扶著腰,一步一腿軟的來到餐桌前。
某男人已經坐在那拿筷子了,整個人散發的感覺很精神,他沒有睡覺,卻看不出困倦。
男友力逆天。
“吃了飯帶你去看燈。”
北妙彤本來還咬牙切齒,一聽見李星辰要帶她去看燈,心情立馬轉陰為晴。
小孩子心性…
想到這個詞,李星辰眼底,有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寵溺。
冰湖在一片銀裝素裹裏裝滿了彩燈,北妙彤在進景區的時候,纏著李星辰給她買了個白色的護耳。
她帶著護耳,圍著圍巾,厚厚的手套,包裹的跟個粽子一樣。
相反,李星辰就簡單的多了。
“很漂亮啊。”
北妙彤就像是個好奇寶寶,這也看看那也看看,完了這也要買,那也要買。
吃了點街邊攤,她就鬧著要上廁所,偏偏景區的廁所排長龍。
無奈,就帶她去酒店,借了下廁所。
北妙彤把羽絨服脫下來,圍巾解下來,手套摘下來,遞給李星辰。
然後在服務生的指導下,去找廁所了。
李星辰站在廳裏等著她,兩個前台看著他竊竊私語,大概就是很好看像明星之類的。
這個時候有個女人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星辰,帶著善意的目光。
“你是,彤彤的…”
“男朋友。”
那中年婦女掃見李星辰耳垂上的那顆紅痣,笑了一笑。
“看你們很恩愛,彤彤離開那個渣男,能找到真愛,我替她感到很開心。你是做什麼的?”
“律師。”
接著兩人閑聊了幾句,北妙彤從廁所出來,看到那中年女人的時候,身形一頓。
她冷著臉,走過來從李星辰懷裏拿過羽絨服,卻沒有穿,她抱在懷裏。
“走吧。”
她和李星辰說,嗓音很冷。
“彤彤,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怪著阿姨。”
那中年女人看向北妙彤,眼眸之中有痛色,頓了一頓,她又開口。
就像是她每次見到北妙彤,都會辯解一番一樣,話語也是一成不變。
“阿星已經死了,他的眼角膜是他自願贈給他弟弟的…”
“夠了,我不想聽,你也不要說。過去了,都…過去了。”
北妙彤側身,垂在身側的手顫的厲害,她牽著李星辰的手。
“我們走。”
李星辰被北妙彤拉走了,但是他看著她的視線,卻變得玩味。
哦,原來昨天晚上她一遍又一遍叫的人,不是他啊。
難怪她會說:‘你怎麼值得上阿星兩個字’。
哦。
原來他記得那麼清楚。
一路開車回去,也一路無話,隻是快到家的時候,他停下車,卻沒有下車的意思。
他看著身側已經平靜的人,“你就沒有什麼,是想對我說的。”
“抱歉,我沒有。”
北妙彤率先下車,她甩上車門,然後沒有等他的朝前走。
他記得她明明說過不敢一個人睡,明明說過她怕鬼。
但是這一晚,他睡在主臥,她睡在客房。
他將手枕在後腦勺,覺得她真真是一個騙子。
第二天一早,李星辰穿好襯衫下樓,北妙彤拉著行李箱,站在一樓大廳。
那模樣,好似等他好久了。
李星辰掃過她那個行李箱,臉上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淡淡問了一句。
“要走啊。”
“嗯。”
她點點頭。
“我有個青梅竹馬,叫魏靖星。他是一個,不那麼幸運的人,八歲的時候母親過世,九歲的時候父親再娶,十歲的時候家裏多了個弟弟。他得到的愛很少,我努力要想把我全部的愛給他,他說等他20歲,就會娶我。”
“哦,可是後來他死了。”
北妙彤笑了一下,“你還真是冷酷無情,其實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北妙彤把行李箱一推,她抱著手臂,趾高氣昂。
“不演了?”李星辰問。